:“当真有心陷害,到时拿出来的就不会是真的。他们也不会说沈兆谦凭空私造,只需说他在数目上私增,既把大同那边摘了出去,沈兆谦亦有口难辩。”
颜梧立即一点头:“爷料得准,眼下打得就是这个名头。”
颜九渊略微思忖,直接问当中厉害,“此事与真定知府吕际关系不大?”——否则沈兆谦在牢中早吃了大苦头。
北直隶几府长官,没一个不是人精,抓沈兆谦时吕际可能知晓也可能不知,但看颜梧一去,吕际便表明态度,想来已经查知沈兆谦与靖国公府有点儿关联,是卖个好儿。
“吕知府说他是后来才知晓的。”颜梧一哂,“把自己摘干净了。不过我此次查了,倒确实与他干系不大,有干系的,是府同知宋奇。属下查得,常往大同运粮换盐引的商贾里,有一人姓钱,他有个姐姐,在宋家为妾。”
颜九渊摸摸下巴,他在官场打滚,这些暗中利益见得多了,丝毫也不意外,只是问:“这姓钱的也不是今年才开始贩盐吧?”
颜梧回道:“已是第五年了。”
是啊,已经第五年,要是单为贩盐这事,沈兆谦早该有祸,怎么等到现在?除非还为了旁的。
然而沈兆谦一介商贾,又远在苏州,能碍得了宋奇什么事?他有些印象,宋奇在到真定府之前亦是在北直隶里打转,太远了,够不着。
与沈兆谦能有些关系的……难道是在苏州做了八、九年官的宋寒?
这两人他记得是堂兄弟来着。
颜九渊眉峰微耸,细究起来,宋家与靖国公府还真是有点儿亲戚,他没记错的话,宋寒的夫人与甄氏有表亲。
想当年,甄氏嫁给他老爹,特意提过宋家这一茬儿,只是语气讥讽,想来有些不为外人道的龃龉,这么些年来,也未曾见过宋家人来府中做客。
颜九渊倒见过宋寒一回,只是四、五年前了,宋寒入京述职之际,两人还说了几句话。
若是宋寒,倒有可能。
既不是真定府上下一气,那就好办了,利益也好,私怨也罢,这事揪住宋奇便可了结。
他轻扣桌案,与颜梧道:“那姓钱的,可盯着呢?”
颜梧一笑,声音放低些:“这姓钱的在大同有屯田,谁知是他的还是宋奇的?眼下天气刚转暖,他换了盐引还没去支盐,这阵子正忙着吃喝玩乐。”
颜九渊漫不经心:“这事还用不着拿屯田来说,你让人把他看好了,既然他也揣着盐引,咱们就来个以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