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此刻听得皇上问话便知自己的翰林之路怕是就此断送。殿前失仪不说,他一脚刚踏进官场,就被两个御史言官推到前面,夹缠不清,弄不好为官之路也全完了。
然而,他也不后悔,今日秉心而言,也不算愧对了谁,便即俯身回道:“是。”
颜九渊不大经心地看了冯老先生一眼,冯老先生看看宋青辰,捋着胡须说:“苏州宋家……你祖父可是宋成?”
“正是。”宋青辰语含悲痛,“他老人家去岁秋已百年了。”
冯老先生颔首,长叹一声:“冯某记得宋老当初也是入的翰林,曾在先帝身边任过侍讲。”
怀德帝沉吟片刻,道:“原是宋老的孙儿,去罢。”
宋青辰微微吐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冯老先生一眼,躬身退出万春殿。
怀德帝看回殿中,沈道乾仍旧跪着,衣袖不断发抖,他抬了抬下巴,问大理寺卿:“程卿,可问清楚了?”
“是,”程昱道:“有陛下在,问得便容易得多。”他又看向两位御史,“两位大人这回也听得清清楚楚吧?有冯老作证,靖国公府当初提的便是沈家长女,只是传言中将长女和次女传成了一人,而沈大人之妻并非原配,一时动了私心,便将这亲事揽在亲生的二女儿身上,之后却又阴差阳错,使得长女顶着次女的名字嫁进靖国公府,这当中沈大人亦是知情并最终同意的。”
怀德帝冷笑一声,龙颜愠怒:“沈道乾,你好大的胆子!竟糊弄到靖国公府头上来了?亲生女儿你都不知疼惜,朕如何能信你有报朝廷的忠心?看在你与靖国公府到底是姻亲的份儿上,朕不下罢免的旨意,既然你自请辞官,朕便准你所奏!”
沈道乾一个头砰地磕在金砖上,使劲儿闭了闭眼:“臣……草民谢皇上隆恩!”
“至于你的继室妻子,”怀德帝皱眉:“程卿,按例该如何处置?”
程昱心里头发苦,实话说他做大理寺卿五载,也是头一遭碰到此种事情,说定罪吧,律法中并无详细之责,若按骗婚论处,则需颜九渊和婚书上的“沈时琬”和离,沈家父母及沈时琬都要遭杖刑。
然而,方才说起这事,无论是靖国公府还是沈家都只说沈时琬病重,不论何种原因,双方似乎都不愿在此女身上多说,况且,沈道乾已经辞官……
程昱想了想,斟酌道:“依臣之见,眼下最首要的是得先与应天府说明,将颜夫人的名讳与八字换过来,以正视听。至于颜夫人的继母巩氏,十罪中的‘不睦’论处,该将她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