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纳妾容易遣妾难,看看你祖父与你父亲便能知晓一二。”
时瑾想到父亲,又想到巩氏和阮姨娘,点了点头,说:“他与父亲……还是不大一样。”
“知道护着了?”老太太欣慰道:“这便好!过阵子我走了也就安心了。”
“祖母要上哪儿去?”时瑾听她要走,急道:“您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好好养着。”
“你堂哥来信了,”老太太说:“他过段时日要来看你,我这身子到时也养得差不离了,就跟他一并回苏州。”
“大哥来信?”时瑾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个儿。”老太太说着,让游妈妈去把信拿来,说:“是给你的,你和渊哥儿不在,前院的人就把信送到了游妈妈手上,她又拿到我这里。”
时瑾一瞧,信封上可不正是沈兆谦亲笔,连忙打开。
沈兆谦远在苏州,还不知京里的事。沈道乾丢了官,一时也还没脸告诉时瑾大伯。遂沈兆谦保险起见,仍未敢称她名字,只呼小妹。信中林林总总说了许多,大伯等人也知晓时瑾替了沈时琬的事,十分惦念她,生怕她过得不好。
时瑾心中温暖,看到后面,面色一喜,道:“表姐怀有身孕了!”
“是,”老太太也是面露喜色,道:“看你堂哥信上说,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先前应当是胎未坐稳,没敢露了口风。”
“真好,”时瑾心里由衷替她欢喜,又说:“就是离得太远,见不上面。”
“眼下也不敢让你俩见面,”游妈妈在一旁道:“琳姐儿可还不知晓夫人的事呢!若是叫她知道了,一惊一乍的,可于胎儿不好。”
时瑾这才想起来,忙道对对对,又接着看沈兆谦的信,片刻,却眉头蹙了蹙,说:“不过,我还真有件事要问问表姐和表姐夫。”
老太太也看了信,说:“我看谦哥儿在最后说了汤家怎么回事,是这事儿么?”
时瑾点头,“祖母可还记得,我在表姐家里时帮她修复装裱过一幅画?”
老太太自是记得。时瑾便把那人拿着画又找到汤家的事说了,末了愤然道:“此人也是无赖得很,当初表姐夫还那幅画时,他收了好好的,还封了一匣金子送来,我当他是个懂的,却不想如今直接找到汤家去,我倒想当面问问,那画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老太太知她在此事上是极其较真儿的,因安慰道:“那你问问你表姐夫,我记得当时说人还是京里来的,若是如此,兴许渊哥儿能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