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下柳下司马府的所在。妙策陪着大腹便便的余氏恰从一间药房里出来,恰与她碰个正着。
吉祥一见妙策和余氏,眼圈儿便是一红。想起父亲和继母对她是如何的无情,吉祥心中很是难过,但是虽然算是彼此脱离了关系,但父女血缘,这层关系终究是不能解除的。
吉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去,微微低头道:“爹、娘,你们”
吉祥一句话还没说完,余氏已是脸色一变,唬起脸儿拉起妙策道:“咱们走!”
妙策也是神情一紧,如见蛇蝎地大声喝斥道:“从你自卖自身,归了张飞居,你与我妙家已经全无干系,还要说甚么。走开!走开了!”
吉祥呆在那里,妙策喝斥着让她走开,自己倒拉着余氏,急急忙忙地走了,不时还回头看看,生怕吉祥再追上来的样子。
吉祥呆了半晌,忽然自失地一笑。她已经明白父亲和继母为何这般模样了,任太守觊觎她的姿色,李鱼为她与任太守结怨的事儿,坊间早就传开了,爹娘不可能不知道,他们这是担心惹祸上身啊。
生身父亲,此时毫不在意女儿的安危,唯一想着的就是千万不要连累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已经脱离了父女关系,从此再无瓜葛。不知怎地,想到这些时,吉祥心中竟然再没有半点难过,反而无比的轻松。
“也好!也好!那就这样吧”吉祥轻轻眨了眨眼睛,眨去眼中一层雾气,慢慢迈步向都督府走去。一时间心中空荡如谷,连李鱼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了。
吉祥刚走出几步,就听后边有人唤道:“吉祥!”
吉祥回过身,就见李鱼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她手臂,紧张地左右看看,急忙拉起她就走,一边责备道:“你这傻丫头,明知道任太守不肯放过你,怎么还独自跑上街来,这要被人抓走,你让我上哪儿寻你去!这么不省心的”
吉祥被李鱼拉着,一溜儿小跑地跟着大步向前的他,听着他的数落,鼻子忽然一酸,眼泪在眼睛里盈盈地打着转儿,差点儿掉下来。从小到大,她不知被人数落过多少次、打骂过多少次,却哪有一次是因为关心她?
只有他,从始至终,只有他!
其实,李鱼对她的好感,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心中未尝不明白是为什么。不过,她却一直抱着一种犹犹豫豫的态度,因为李鱼自从京城回来,就不再是当初的小房东李鱼了,他是有资格在利州最高一等权力圈子里悠游来去的贵人。
像这样的贵人,吉祥自问是没资格嫁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