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书欣又对龙傲天道:“老龙啊,麻烦你着人拿枝笔来,就由你做中人,这就过到小李名下吧!”
李鱼道:“不!既然常老爷不肯收钱,那么,就请常老爷写一份开释书,释了铁无环的奴隶身份吧!不必再过到小可名下,多经一道手续。”
常书欣微微讶异地看了李鱼一眼,他不肯收钱,李鱼便不肯把释放铁无环奴隶身份的功劳揽到自己名下,而是由他来开释,如此一来,不管他是出于何种原因做出这个举动,这一辈子,铁无环都欠他一份天大的恩情。
这个李鱼呀不赖!
常书欣捻起兰花指,微微侧了头,用眼角睨着他,优雅地一连点了三下:“小伙子,做事讲究!我很欣赏你!”
文房四宝捧到面前,常书欣当场写就一份释书,搁下笔,把释书也放在托盘上,叫那丫环捧起,对李鱼笑道:“往官府注销奴籍的事儿,我就不跑动了,你们自去办理吧!”
“多谢常老爷!”李鱼离案而起,向常书欣深深抱拳一揖,又从丫环所托的托盘中取出那一张文书,走到铁无环面前,将文书递到他的面前。
铁无环睁大了眼睛,努力想看清李鱼的模样,偏偏泪水不争气地涌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
男儿有泪不轻弹。族人生活了几百上千年的领地被人攻破,叔伯的头颅被人挑在枪头的时候,他没哭,那一刻,他只有恨。
族人为了保住酋长的血脉,隐瞒了他的身份,一位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用他自己顶替了少族长,当那兄弟以身赴难的时候,他没哭,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复仇!
当他肩头被烙上奴隶的印记,发卖到异地为奴,受尽屈辱的时候,他没哭。泪流下来,他保存在心底深处的那份自尊,也将荡然无存。他忍耐,苦苦地忍耐
这一刻,他成为了一个自由人,泪,却止不住了。
铁无环双膝一屈,“嗵”地一声跪在了李鱼的面前。
恩,重如山,他铁一般的身躯,也承受不住!
“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李鱼急忙伸手去拉,但是铁无环此时的身子山一般重,根本拉不动。
铁无环郑而重之地向李鱼三叩首,一双铁铸的臂膀这才颤抖着举起,接过那薄薄的一页纸。
眼看着这一幕,在座的人都不免些唏嘘感叹,只有一个人例外。
厅里的人,看的是这样一条昂藏大汉真情流露的感慨。
厅外那些汉子,则未免要有些意外地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