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我只是进城晚了,恰适宵禁,暂且在此小住一晚罢了。”
杨千叶点点头,似笑非笑地道:“原来如此,那就是尊夫的不是了,龙姑娘……哦,是李夫人,李夫人远道而来,且又怀着身孕,尊夫居然不去城外接迎,实在是……呵呵……”
杨千叶摇摇头,举步向门前走去,手掌将门扉推开一半,忽又扭过头来,乜视着龙作作道:“刚刚听李夫人讲,尊夫在长安做了大官?我还是头回听说一个不入流的市长也叫做大官。尊夫说长安有利教养子女,这句话还是有道理的,起码呀,能叫人开了眼界!”
杨千叶笑吟吟地说罢,一推门儿就走了进去,身后龙作作的面孔已然胀红的仿佛一只初次下蛋的小母鸡。
然而,快步走进门去的杨千叶,却也是刚一跨过门槛儿,脸色呱嗒一下就摞了下来,面沉似水。
千叶公主一向气度雍容,风度优雅,从来不曾如此地牙尖嘴利,可是从龙作作说出她腹中的孩儿生父是谁后,杨千叶就方寸大乱,谈吐大异寻常了。
墨白焰和冯二止目睹二人挟枪带棒一番舌战,只瞧得心惊肉跳。两个下边没把儿的男人头一回明白,什么叫句句诛心,什么叫字字如箭。而且这么刻薄的话语,居然出自他们心目中那位高贵、优雅、从容、淡泊,本该如九天之上的仙子般的公主殿下之口。
龙作作愤怒地站在门口,好半晌发赤的脸庞才渐渐恢复了雪白的颜色。这一路上,她都在猜测,被李鱼带出大震关的所谓白衣女婢究系何人,现在不用猜了,那贱婢必是杨千叶无疑。
“那个臭男人!那个臭男人!”龙作作一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无情郎”和“负心汉”战战兢兢地凑上来,“无情郎”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小姐,咱们是不是换一户人家投宿?”
龙作作怒目瞪去,道:“换什么人家,怕她怎地?今儿晚上,本姑娘还就住这儿了!”
说完,带球跑的龙作作也不用人扶,大踏步地就向院中走去,唬得“无情郎”和“负心汉”忙不迭跟上,一左一右刚刚搀上龙作作的胳膊,就被她狠狠地甩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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