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下”的整幢建筑都标示的很详细,但仅限于明面上的建筑,并不包括各种密道机关。
想来也是,杨思齐只是痴于所学罢了,并不是一个白痴,如果把那些密道机关全都标注其上,岂不是一旦有人得到这图纸,就可以对“东篱下”如入无人之境?那种秘密建筑和机关,唯一的图纸应该是保存在常剑南手中才是。
难道……此计不通?
李鱼瘫在一大堆的建筑图纸当中,蹙眉思索。杨思齐就坐在不远处,忘我地勾勒图画,根本不理会他在做什么。这两天,都是李鱼主动想请教什么,才去打断他的思索。
李鱼躺了半晌,顺手抓过一张“东篱下”的建筑图,百无聊赖地扫了几眼,忽地心念一动,翻身趴在地板上,又继续研究起来。
杨思齐想去方便一下,起身之际看了一眼,见李鱼趴在地板上,手指描着一份图纸,比比划划,念念有词,不禁点了点头,欣然道:“孺子可教!”
李鱼研究半晌,将那副图纸所示一切研究了个通透,拄着下巴思索起来:“这东篱下”原来并不只这一幢巨楼,其实附着于它,由它开始向四面八方延伸过去的许多建筑,都与之相通。
这样,显然有个好处,一旦发生剧变,东篱下不足为恃的时候,其实常剑南有无数条密道可以离开。哪怕是皇帝派出金吾卫,封锁了整个西市都没用,甚至,把整个西市都付之一炬都没用。很显然,这蛛网一般四通八达的地下排水管道,紧急时刻一样可以用来走人。
而这,还只是排水渠道,杨思齐必然另修有其他专用通道,只是在这图上除了排风、通风的管道全无显示而已。所以,除非当面杀了常剑南,否则,不管用什么手段进攻东篱下,都休想伤他分毫。
不过,李鱼要对付的并不是常剑南,而是饶耿……
李鱼的目光再度落在那份图纸上,脸上慢慢漾出一丝令人心悸的笑意。
静静捧着瓦罐儿,看着里边残破的蛛网发呆。喜蛛已不知去向,那张残破的,似乎一阵微风就能吹去的蛛网微微颤抖着,就像她此刻迷惘的心情。
深深蜷着膝,坐在榻沿儿上。
两个人还是住在客栈里,一百多号人,不可能始终住在废墟边。每人身上,多少还是有些积蓄的,很多人已经陆续寻了住处暂居。
过了许久,深深抬起头,看着静静:“长安,我们怕是待不下去了。你……是跟我离开长安,还是……留下?”
这些天,有些人在等,等着去大明宫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