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就是如何的超脱于普通人。其实要说他们的见识、智慧、手段、能力,那必然是远超普通人的。
但要说七情六欲、爱恨怨憎,其实不但未必超脱于普通人,反而因为超脱于普通人的身份、地位、权力,所以会有放大之效。
战国时期魏国中大夫范雎失势,逃亡秦国,献远交近攻之策,被拜为上卿。发达之后,落魄时于他虽有一饭之恩的,亦有厚报哪怕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的,也要往死里整,即是如此。
西晋时开府仪同三司的孙秀,仅仅因为潘岳曾经对自己不够恭驯,掌权后就对他动了手手,自言昔日潘岳对他的怠慢,“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又有那明朝嘉靖年间,新帝登基,赞叹王守仁的功绩,决定调他入京任职,结果迟迟不得执行,最后皇帝反复催问,才给了王守仁一个有名无权的南京兵部尚书。
原因就是,当时权倾朝鲜,犹在皇帝之上的杨廷和从中作梗。杨廷和也算一代名相了,虽然也有收黑钱、循私情的问题,但人无完人,总得来说,对社稷的功远甚于过。
但是他和王守仁的老上司王琼矛盾很深,就因为和王守仁的老上司不对付,就压制着坚决不让王守仁上位,哪来的宰相肚里能撑船?
长孙无忌言出法随,说一不二多久了?几时还受过他人羞辱,当初因为卖了幢有瑕疵的宅子给褚龙骧,被那粗鲁军汉堵门叫骂,丢尽了脸面,一时在长安市上传说好久。
长孙无忌没有因此使人去收拾那个陇右刘啸啸,已然是极为大度了,而今刘啸啸既然犯到了他的手上,焉有放过的道理?
宰相大人一句话出口,风向立即就定了。
王恒久仓惶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连写下十二道拜贴,遣人分送太仆寺、中书侍郎府、察院、左金吾卫、右千牛卫、秘书少监、中书舍人、京兆府、大理寺等官署,无一例外的,人不见,拜贴不接。不但没人接,之前曾往长安县充当急先锋的司马兴风御史大人还风风火火直奔西市,当然,不是给他雪中送炭来了,而是当场指斥长安县治理不力,御下不严,竟尔闹出偌大阵仗,要求从速、从严,惩办
凶手。并且继续“风闻”,听说此事罪魁祸首,乃西市“大商贾”王恒久是也。
如此一来,这位察院来的司马老爷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了,之前往长安县去要求严惩李鱼,也只是为官严正、过于负责,风闻消息,前往督案了。
亮明了立场,司马兴风就拍拍屁股一溜烟儿地跑了,态度已经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