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第五凌若早已搬了枕头,让李鱼小心地睡好,自己就偎依在他身边。
本来,出于一个少女的矜持,她睡下处与李鱼是有一定距离的,而且她睡相很踏实,不会满床滚来滚去,但一早醒来,她却发现自己已经偎依到了李鱼怀里。
“呀!会不会碰到他的伤口。”
这是第五凌若的第一个感觉,紧跟着,就觉得睡在李鱼身边好舒服,已经进入秋天了,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但他身上暖烘烘的。
但是旋即,第五凌若就发觉不对劲儿,她一咕噜爬起来,伸手一摸李鱼的额头,顿时变色。
李鱼的额头好烫!
第五凌若马上跳下地去,连鞋子都未顾及穿,就风也似地向外跑去。
“呼”
一道人影从窗前飘飞而过,正张着嘴巴让小厮喂粥的裴天睿乜着眼睛向窗外瞟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飘飞的马尾。
李鱼还是发了炎症,之前根本未作清洁处理,伤处的肉都腐烂了,虽然孙神医做了很好的处理,可是体内已经有了炎症,此时终于发作。
孙思邈对此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他原也没指望这人凭着自己的身体强健,就能顺顺利利地捱过这么重的伤。
一番诊治之后,孙思邈当场开出一堆的药方,让药童速去煎药。他的病人不只李鱼一个,随即也就走开了。
第五凌若守在李鱼旁边,满脸紧张,李鱼看在眼里,不禁向她笑了笑,道:“没事的,生死有命,我相信,我没那么短命。”
“伤那么重,你还笑。”
第五凌若说着,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李鱼微笑着,道:“现在,笑得不贱了吧?”
第五凌若想起前事,不禁破啼为笑,却仍嘴硬地道:“谁说的,还是那么贱,一直那么贱……”
说着说着,声音却是愈来愈柔和,眼波也柔媚起来,轻轻握住李鱼的手,情意绵绵地道:“可我,就喜欢你冲我贱!”
现在的中学生真早熟!
李鱼暗暗感慨了一句,望着第五凌若含情脉脉的眼睛,心弦如琴弦,忽地狠狠地弹了一下。
不能简单地以年龄来区分的,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一生,太简单。尤其是对女人来说,所以,千百年后的一个及笄少女,在心境和情感上,是不可能与此时的同龄女子相提并论的。
李鱼情不自禁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暗哑着嗓子,道:“就冲你贱,这句话,你能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