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褚府。其实褚大将军那里,守孝之期将过,不日就该复出了,若能为他幕僚,未必不是一份前程。先生……”
苏有道笑道:“人各有志。苏某街头卖伞,活得逍遥自在,生活也还优渥。幕僚生涯,谨小慎微,不是苏某的性情。只好有负小郎君的一番好意了。”
李鱼摇头:“不敢,只是站在李某这厢,有些为褚大将军惋惜,失去了一位良佐呀。”苏有道莞尔:“小郎君过奖了,苏某只是识文断字,其实要做褚大将军幕僚,为人出谋画策,处理文书,实是力有不逮,若久处褚府,未免滥竽充数,误了将军的大事就不好了。小郎君今日何以有暇来此?
”
李鱼一听,饶是皮厚,脸上还是不禁一热。这时他才想起,当初随便忽悠了几句文盲大将军褚龙骧,害得老褚把他当成了不世出的“卧龙”“凤雏”般的人才,奉为上宾。奈何他之所学,用于当世文人,实在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根本拎上不台面,所
以只好把苏有道请去做助手,实则是代包了应该他这位李师爷该做的工作。
现在呢,他做了官,却依旧是专业性极强的官。一个于建筑毫无常识的外行,却成了主持灵台建设这样重大工程的主管官员,结果还是得找人捉刀,又把浪迹民间的建造大师给请了来代为捉刀。
两件事如出一辙,人有脸树有皮,说不出岂不丢人?
李鱼只好讪笑一声,道:“哦,有些小事,要去钦天监一趟。先生先忙着,等有暇你我再聚。”李鱼拱拱手,与苏有道作别,转身登了车,继续向钦天监行去。苏有道微笑着看他车辆远去,莞尔一笑:“本以为他离开了西市,去了鼓吹署,从此便断了缘份,谁料到,他居然成了主持灵台修建的主官,
直接与太子挂了钩,看来以后打交道的机会还多着呢。”
李鱼在西市那段时间,陆希折等人奉命潜伏在李鱼身边,对于李鱼的本事大小,根底深浅,苏有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也清楚,李鱼其实文才有限,至于建造之学,更是一窍不通。
但在这个时代,专业学问并不是最重要的,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受轻视的。会做人比会做事更重要,所以苏有道丝毫没有因为了解而看轻了他,只不过李鱼对他而言,重要性没有那么大了。
之前他看重李鱼,是因为在常剑南的经营下,西市这个财库针插不进,水泼不入,而李承乾顶着太子身份,简直就像是顶着个探照灯,有什么小动作都能被人看得清清楚楚,很难拥有一个隐秘的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