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便是温辰良。
江烟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的,在来到巴黎的第三个月,温辰良忽然出现的时候,江烟心脏都随之漏了半拍,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认为,沈寒初找过来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只有他一个人。
且只字没提沈寒初三个字。
每隔一段时间温辰良就会来一趟巴黎,然后待上十天半个月。
每次来,两人也都默契的不提任何国内的事情,异国他乡能时常见个熟人,这种情况下,江烟也并不排斥。
第二天一早,江烟要去签个合同,正好这次需要拍摄的视频里需要个小孩子,江烟就把小家伙带上了。
“我送你们。”还在倒时差的温辰良打了个呵欠,说道。
江烟看了眼他睡眼朦胧的模样:“我怕出车祸。”
温辰良:“……”
小家伙换好鞋子,对着他挥了挥手:“温叔叔再见。”
江烟出门的时间点正好是上班的高峰,任何一座大型城市,都逃脱不掉堵车的命运,江烟熄了火,喝了口咖啡,透视镜看到后座上的小家伙正拿着本《论语》,顿了顿:“哪里来的书?”
小家伙没有抬头:“我让温叔叔带来的。”
江烟从小虽然不厌学,但也从来跟嗜书如命不沾边,谁成想生了个小书呆子。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小家伙念着这句。
江烟没听清楚:“什么?”
小家伙看了眼底下的注释(儿子犯了错,父亲为他隐瞒;父亲犯了错,儿子为他隐瞒,虽然看上去好像不那么正能量,但这已经体现出人性的耿直来了。),连忙摇头。
江烟对晦涩的文言文不太感兴趣,也没有多问。
她只是想不太通,这儿子从出生没几天就到了国外,自己除了叫他点汉语,也没教育过什么,怎么会那么喜欢传统文化?
难道真的是……
骨子里流淌着的血脉?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温辰良打来的,“喂?”
“我看你那个银色的U盘还插在电脑上,需要用吗?”
江烟闻言一顿,然后匆忙去翻自己的包,果然——
她看了看堵得一动不动的道路,欲哭无泪,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有用。”
温辰良裹了下后槽牙,吸了口气,“得。”
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把位置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