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鼓足了勇气要做一件事,但是当事情发展出乎自己意料时,鼓足的勇气就像是泄气的气球,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风吹着她鬓边的长发,他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发香。
“是啊,很美,”他忽然释然,盯着颜溪看了会,转头凝望天际的秋月,“古人常爱以秋月寄托情思,不知这千万年来,它承载了多少人的期望。”
“事实上它只是一个坑坑洼洼也不会发光的星球,”颜溪把头发别在耳后,“俗话说距离产生美,古往今来人们不是真的喜欢月亮,而是它虚幻的投影,我也是其中一人。”
原弈想,他是个胆怯得连告白,都想借助月光的人。
他很庆幸这句话没有说出口,这样颜溪就看不到他心底那可怜可笑的胆怯。
“哎!”白皙的手在原弈面前挥了挥,“看傻了?”
原弈回过神来,指着月亮随口道:“你看月亮上是不是有块阴影?”
“别指,”颜溪摁下他的手指,双手合十对月亮拜了拜,转头笑眯眯地对原弈道,“月亮不能指的,指了会被割耳朵?”
原弈:“你从哪听来的封建迷信故事,这么多年书白读了?”
“哎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颜溪仰头看月亮,露出白嫩细长的脖颈,“小时候我妈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月亮上的那团阴影,是个老婆婆在树下做鞋子。”这个故事具体内容她已经记不清了,能隐约记住纳布鞋的老婆婆,是因为小时候的她觉得老婆婆可怜,一个人待在那么远的地方,都没人陪,所以一直记到现在。
“我记得你说过,令慈是个很了不起的画家?”原弈就不明白了,像这种艺术家,给女儿讲月亮的故事,怎么也该跟玉兔嫦娥有关吧,怎么会是做布鞋的老婆婆?
“对呀,”颜溪骄傲的点头,“我妈留下的部分作品,已经拍出七位数的高价,很多收藏家称赞她为画布上的神女,说她是新一代画家的希望。”
看着对方得意骄傲的表情,原弈忍不住笑了:“你也很了不起。”
颜溪偏头看他,大大的眼睛里似乎装着月亮的倒影,漂亮得让原弈迷了心神:“难道是因为今晚月色格外美,我觉得你此刻有些温柔。”
风吹着她的长发,缕缕发丝遮住了她白嫩的脸颊,原弈想伸手替她拂开,不过刚刚动了下手指头,颜溪便自然而然的摇了摇头,把头发甩到脑后,发梢还拍在了原弈的脸上。
“哎哎哎,对不起,我最近忘了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