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是说钱财是身外之物,犹如粪臭污秽不堪,一旦沾染就难洗尽。做人要守本心,一天两三顿有米有菜,菜有咸味,加水漂油花,就满足了,不要被这些粪臭污染了么?”
李娟对这次离开天目山,显然很不高兴:“可我看你这次可是急着要跳进茅坑洗澡一样,也不嫌脏了。这么热的天一走这么多天,我院子里的菜说不定就要干死了!”
“你个蠢丫头,知道大粪古语里面叫什么,叫金汁,大粪少了就是肮脏污秽的大粪,可多了可就是一个好东西,可以浇园子发菜。以前大队集体的时候,我们为了争学校的厕所,几个生产队吵得鸡飞狗跳,说白了还是为了嘴里的这口食,现在生活好了,伱们都不知道当年这口金汁的金贵!”
李老头望着浩荡江水和两岸绿油油的稻田,在忆苦思甜中不禁心情大好,拿着手里面揣摩把玩得通体红中透亮的相明石瓢壶,惬意的滋了一口热茶。
一股百年老茶树明前冒新芽的鲜嫩和沧桑的苦甜味道,在嘴里面弥漫。
“再说文烨给你爹治病,这些年哪有这么舒坦过,找人家帮忙千求万求,人家找你就推三阻四,你说说做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哼!”
李娟的鼻子冷吭一声,她也明白父亲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想回天目山。
“好,好,最多几天功夫,咱们就回去。”
李老头笑着安慰女儿:“咱们的园子靠着大山,一年四季就是发再大的天干园子里的地也没干过,死不了!”
有些话他不可能和女儿说,就像家里面那些随便摆放的瓶瓶罐罐,很多都很值钱。
虽然不至于动则十几二十万,可要是遇到识货的买家,一件普普通通的老物件卖个三两万总没有问题。
而且更加贵重的东西,石砚书画,青花白釉青铜,珍贵药材,甚至那些俗气的额阿堵物金银珠宝,都放在屋后那个石窖里面窖藏。
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能抵几斤金子。
当然这些东西绝大部分都是他父亲留下来的,传到了他手里,毕竟他今年才五十出头,看着七老八十然而年纪事实上并不大,出生没几年就解放了,他也就是这十来年才陆续积攒下来一些能入眼的东西。
事实上他虽然不缺钱,可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几百块钱,年轻的时候看着这些不能也不敢冒然花出去的财宝痴迷眼热,然而到了今天,又经过了十几年病痛的折磨,李老头早就看淡了这些东西。
而且这十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