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啊,到我家去住好嘛,”妮妮突然跑过来拉我的手,让我蹲下,趴在我耳边说:“我家的床很大的,大哥哥去了可以睡在我妈妈的床shang,我睡在妈妈和大哥哥之间,多好呀——”
我心里苦笑,可爱的妮妮,你家的那张床我不是没有睡过啊!
我拍拍妮妮的脸蛋,笑了笑:“大哥哥要回家的,大哥哥有自己的家啊,妮妮听话,跟妈妈回家吧!”
妮妮恋恋不舍和我告别,跟随柳月和小红打车离去。
我站在茫茫飞雪中,孤独地踟蹰在雪地上,慢吞吞地走着。
我没有回家,却不知不觉走回了报社附近我一直没有退掉的单身宿舍。寒冷的雪夜,小屋里冷地象冰窖,我在屋子里又翻出一**白酒,衣服也没脱,只脱了棉衣,钻进被窝,猛喝几大口白酒,进去半**多,然后往床shang一躺,蒙着被子,浑然睡去。
睡梦里,我充满了无穷的愁绪和悲凉,我觉得只有酒精的麻醉才能让我忘掉那悲忧,才能让我在麻木中忘掉孤独和寂寞。
冰冷的夜里,我冰冷的心在做着冰冷的梦,梦里没有色彩,没有光明,没有热量,没有温暖,没有光芒,整个一黑暗冰冷无声灰白的世界,我在其中无力而艰辛地跋涉着,每一个脚印走的都是那么吃力,那么沉重,我几乎看不到前方的一丝光明,听不到周围的一点声音,感受不到笼罩在周身的一抹温暖……
我觉得自己仿佛被这个世界所抛弃,整个世界都远离我,都嘲笑我,都讥讽我,我在桀骜地面对这一切,不驯地抗击这一切,虽然我依然屹立,但是我很累,很累……
就在我几乎要支撑不住,要跌倒,要放弃,要气馁的时候,一个温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阿峰,不要倒下,站直了腰杆,你是男人,你是我心目中最勇敢的男人,站直了,别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