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益!”
“哦?各州各县都这样配合啊!说来还是大家都有向学之心。”
岑幼娘于此有感而发,却不想,农夫闻言,忍不住咕哝:“嗨,这不向学也不成啊,州县的老大人们可都红着眼盯着哩!”
她旁边儿的丫鬟还以为农夫谦逊,跟那儿快言快语说:“还是这里风土养人,百姓淳朴温厚,不喜欢弄虚作假,实打实的实诚哩!”
农夫听得略有些发虚,心说,他们平逸州上任知州就是因为弄虚作假,让府尹大人亲自给罢黜了!那可是将近一套班子的官吏哩,连同有关联的富绅,全部拿下!
前车之鉴不远,莫说平逸州衙署的现任官吏,就是曲安州和合涂州的官吏富绅也是兢兢战战,生怕府尹大人对他们产生刻板印象,恨不能让自己的州县成为全府城的学习先锋。
这群州县的官老爷们力争上游,却苦了他们底下这帮百姓!
前几个月还大字儿不识一个,现在就已经要记诵诗歌文章哩!
这听着好像是他们这群辖下百姓争气,可真要说起来,那也是一番辛酸泪哩!
幸好还有个更刻苦的五荣州在旁衬着,只要想起五荣州那群被要求学写文章的百姓,他们这些人就能舒服些。
想到学习,农夫也没了和女郎唠嗑的兴致,客客气气推荐了几个好玩儿的州县,便告辞离开。
“女郎,您看,这老农好奇怪!刚刚还笑得那般爽朗,可转瞬,竟却郁郁哩。”
“你要是听我的叮嘱多多学习,就能晓得其中缘由了!”岑幼娘瞥她一眼,扭头上了车,吩咐车夫沿着农夫指的路线行走。
……
岑幼娘这一路走来,真真长了眼界。
骑在牛背上的放牛娃们,没有吹着横笛、嬉戏玩耍,反而摇头晃脑的大声诵着启蒙的经文;
于溪畔浣纱的小妇人们,没有说笑打闹、互相调侃,反而用小调儿一起清唱着尔雅和诗词;
田间歇息的老妪老叟们,没有斗牌打趣、闲言碎语,反而握着枝条在地上认真描摹着大字;
游走在乡间的官学子们,没有目下无尘、高傲自矜,反而组成队伍到各地巡视、宣讲、教学。
这般热火朝天的情景,这般鲜活蓬勃的生机,让人见之不由动容。
“这儿的女郎读书就学率可真高。”岑幼娘站在高地手搭凉棚的遥望着从社学出来的童生,由衷地感叹,“好像不管穷富贵贱,无有一户人家不让女郎进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