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不敢随意糊弄,连那些豪强乡绅都不让出现在这主儿的眼前,就是怕惹她不高兴。
虽说他对自己治理地方的能力颇为自信,可他不相信这些勋贵子弟的性情,以他的认知,莫说盛苑安屿这等名传于外的顶级纨绔,就是小地方的衙内,那脾气也是阴晴不定。
因此,哪怕这位巡抚自进府城以来,不仅没对他们指手画脚挑剔寻事,还大力配合他们筹粮筹钱,他都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巡抚日程过半,再忍忍,就能把这位忍回京城之时,竟然让他知道了更多内情。
据说,这位最讨厌别人欺骗,尤其是冒领旁人功劳,当初京都书院有学子帮人冒名考试,让她知道了,甚至上疏圣上要求赐其鸩酒!
据说,这位最讨厌官商勾结,尤其是豪强富绅干涉地方政事,当初海州有告老官员受了当地巨富的气,当地衙署官员片帮巨富,让她知道了,没多久,海州官员从上到下都换了一通,巨富一家子都搬到了苦寒之地辛苦劳作,现在该州大户都不敢高调宣扬。
据说……
想到十数条“据说”,洛不言都不清楚,自己是应该庆幸这次的小心谨慎,还是后悔自己贸然调查盛苑和安屿。
他不过是在听说这位派人调查泽州府一系官员所为和风评后,作出积极反应,也派人打听她从前的行为做派。却没想到他打听出了滚雷!
想到自己打听出的内容,洛不言目光就有些发飘,若不是盛苑还在旁边儿坐着,他这会儿都要擦汗了。
盛苑此刻还不知道自己风评受损,要不然高低得揪着他脖领子问问,他都从哪儿听说的这堆“据说”?!莫不是买着盗版信息了?!
这打听到的这些“据说”,都是从哪儿翻出来的陈谷子?!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哩!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她刚进都察院做御史时的经历!
像是冒名顶考之事,是当时一个颇有才华的女郎替小姑子参加乡试预考,让人揭发上告,最后爆出来的。
当时那女郎狡辩,说是受婆家要挟才做了错事;她当时在场,怒其不争之余,又恼其不知悔改,情急之下才反问对方,“既这般无有主见无有原则,若他们让汝饮鸩自裁,汝可顺从耶?”
哪里有要建议圣上赐给这女郎鸩酒的?!
还有海州一事,明明是当地豪强垄断良田港口,作威作福惯了,欺到了前任国子监祭酒的头上。那位虽然乞退,但却是承蒙皇帝恩赐,带着品阶退的!更不要说人家桃李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