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嬷嬷众人自船上来至岸边,见前来迎接的竟是以府君夫人为首的一众女郎,不由微微诧异。
“府君夫人竟然亲临迎接,着实叫某受宠若惊。”
葛清语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嬷嬷光临府城,原该主君亲迎,只是重任当前,各府主事郎君要坐镇府邸,也好彼此助阵彼此援手,故而唯有吾等女郎前来接应。”
她这说法算是合理,稚嬷嬷点点头:“夫人和某是熟识,无用的话也不多说,咱只问夫人,府城登陆码头可都准备完全?”
葛清语颔首:“自是安排妥当。”
稚嬷嬷打量的目光在她脸上缓缓划过,而后视线轻跃,随意的在她周围转了一圈,漫不经心的落在葛清语后方女郎的脸上。
“恕老妪眼拙,这位可是泽州吴氏的女眷?”
“嬷嬷着实好眼力啊,这是吴家十三郎的夫人,何家大女郎。”
“吴家十三郎?就是吴家那位纯真质朴童趣安然的小郎君?是个不错的。”稚嬷嬷缓缓地点着头,“何女郎负责何事?”
何想容听到点名,不慌不忙地站了出来:“吾负责安排导引战船上岸,领大家取武器攻商队。”
“嗯。”稚嬷嬷听完,话语一转,问葛清语:“眼下府城是怎个形势?某安排在府城里的人都没了信息,不知夫人可清楚缘由?”
她话说得温和,葛清语却感到对方视线里充斥着的审视。
“府君借着近来传扬热烈的风头,严控了府城进出程序和时间,强制要求庶民遵守‘申时闭门,酉时熄灯,亥时静默’之规,连城郊难民也不可例外,嬷嬷自可放心。”
“就连鹰雀也不能飞进飞出?”稚嬷嬷端详着葛清语,似笑非笑问询。
葛清语依旧点头说:“府城最近飞进飞出的鹰雀太多,府君不能明辨,只好全禁。”
“连养鹰人都未必能让所有的鹰隼听令行事,夫人和府君倒是好手段!”
“手段未必高鸣,不过是燃了一些药粉,让鹰隼行至受困于倦意,随意歇息了去。”
稚嬷嬷露出恍然表情,再次换了话题:“之前某和府君对接接头之地,府君言语躲闪不肯准定,眼下老妪自来,不知可有准话?”
“嬷嬷莫要气恼,夫君之所以不肯轻易固定地点,只是怕走了风声。”
“怎么?府君和夫人对咱们竟还存疑?”
“嬷嬷当知,吾和夫君当初投靠的乃是两位公主,自然对您毫无保留;只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