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总务厅,仪制清吏司的这位郎中仰头看着灿灿红日,和煦的阳光暖和得让人微微冒汗,可他发抖的手却寒意不散。
从臣子里选皇储?那不就是造反?!
此言若是传出去,只怕皇上和内阁的老大人们都要给他记上一笔了。
想到这儿,这郎中打了个哆嗦,当即再不敢有旁的想法,忙不迭跑回自己的办公处,老老实实地翻老档,想办法作出最适合的安排。
何本出自他离开,就把注意力分了一份儿给他,直到要散值了,发现这个下属自回到办公处后就闷头查阅资料,老实的有些可怜,这才叫人去给他传话。
“杭郎中,尚书大人叫小的跟您说,本朝册立太女虽无前例可参考,可本朝那六元及第的女状元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啊!”
杭郎中闻此言,当即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本官果然愚钝!幸好尚书大人不弃!”
忙不迭跟何本出的仆从道了谢,杭郎中送走对方之后,忙叫人把女举开科以来的庆典档案寻了过来。
“这样看可太慢了!”把数摞册子翻过的杭郎中隐隐有些思绪,可他又怎么都不能把捉迷藏的思绪揪出来,抓耳挠腮半晌,他琢磨起了何本出提点他的话。
“何尚书若是想提示我参考女郎封官事宜,何不直说女举?偏偏要提六元及第的女状元?欸?!等等!”
把官帽抠出颓废风的杭郎中,想到这儿时,当即从公务册堆里惊坐起。
“着呀!”他轻拳捶在桌案上,“本官怎地这样糊涂!那盛苑盛六元,她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常和昭德公主往来!和她打听打听,就算问不出来细节,也能有个大概方向……说不得,碰巧她兴致好,还能帮忙跟宫里打听打听!”
他越想,越认为这才是何本出点拨的真意。
“欸!尚书大人可真是的!有话直说多好,何必弯弯绕绕!”
这一刻,杭郎中驱散了压力。
若非此刻该散值了,他现在就想冲到户部,跟盛苑好好请教请教。
……
“阿嚏!”盛苑自从出了户部,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莫不是冻着了?”接她来的安屿抬手摸摸她额头,“挺好的啊!难不成谁嘟嘟你了?!”
盛苑拍开他的手:“你直接说有人骂我不就得了?我这么和善的人,怎么可能那样招人恨!”
“这不是瞧你穿着后斗篷都还打喷嚏么!”安屿悻悻地缩缩手,挑起车厢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