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躺在床上,床上垂了珠帘,
楚歌看不清床上宫九的脸,她行了礼,几步走到床旁,欲伸手掀开帘子:“陛下!”
可她的手却被珠帘内的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抓了住,宫九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旁边有凳子,坐吧,皇后。”
珠帘微微晃动,在床头烛光的映照下反射出眩目的光晕,珠帘内的人也越加看不真切。
楚歌的目光落在捏着她的这手上。
短短三月,他的手瘦的犹如皮包骨头,抓着她的力道也不如从前强势,其实这一刻,更像是是她的手在扶着他的手。
她轻声问:“陛下,您怎么样了?身体可还好?哪里难受?”
宫九没答话,他挥了挥手,屋子里本来就不多的宫人们全部退了出去。
“楚歌。”
“陛下,怎么了?”
“这段时间怎么不来看望朕?”
这声音,似有些失望,有些怅然。
明明是这家伙下旨,后宫人等无诏不得入宗政殿。但楚歌并没有反驳,垂头说:“陛下是臣妾错了。”
“朕虽然让人下旨,后宫之人无诏不得入宗政殿。”宫九喘了口气,低低的又说:“可朕又下旨,只要楚歌你来,就可以长驱直入,任何人都不可阻拦。”
抓着楚歌的那手,缓缓的将楚歌的手腕松开,然后落在了床上。
珠帘晃动的愈加厉害,晃动着珠子一个个都带了光晕般,似乎令床内人的声音都有些缥缈了。
“楚歌。”
“楚歌!”
“朕自认为,这一生对你不薄,朕想不通,想不通你是为什么。”
“楚歌,你可不可以告诉朕。”
“告诉朕,究竟是为什么?”
是啊,这一生的确对她不薄,可是再好,宿主也死了,宿主的楚家被满门抄斩,死了。
楚歌没说话,宫九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后,朕没多久了,你告诉朕可好?朕只想要一个答案,并不想对你怎么样?”
他并不想对她怎么样,他若是想怎么样,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他只是,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便不甘心。
依稀可以看到珠帘内那近在咫尺的、骨瘦如柴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被子一处。
“陛下。”楚歌盯着那手,缓缓的说:“臣妾做了个梦,梦到了前世,您设了套,步步紧逼,使得楚家不得不自卫,不得不与您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