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名契丹人走了,来得突然,走得更急促,他们见那马大头领答应了,一句废话都没有。当然了也没有留下什么酬金之类的,带着满身的羊奶腥骚气息来到了这山寨之中,又带着满身的怪异气息离开了。除了那满身的腥味,却什么也没有留下,连那山贼头领回答得如此爽快都没有任何的质疑,如一阵风般到来,也如一阵风般走了。
马成辉双眼里露出几分冷凝的光芒,但他那双瞳深处却闪烁着几团暗暗的火苗,正熊熊燃起。目送着那五名契丹人离开了山寨,他这才收回了目光,一扫脸上带着疑惑的众山贼们,他知道他们此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们也没有问,很多事他们不明白,但他们还是选择相信自己。有如此的一帮弟兄,他觉得自己身上的那股豪气又冲了上来。此时的他就是这片山坡之上的大王,唯一的大王。
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但是还是被他压了下来,他没有去解释为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不用去解释什么。信他的弟兄自然会相信他,而这么多年以来,他带着这帮穷山恶水里走出来的刁民们,闯过了多少风雨,他都心知肚明,他相信他的弟兄们也心知肚明。从没有一粒粮食,到天天酒足饭饱,再到偶尔还可以逛逛窖子享受下一夜间的风流快活。这样哪次不是从刀尖口上噬血而来的,只是每个人的故事不一样,但结果却都是一样的,都在走投无路之下才跑到这三不管的五台山边缘地带来做做这将脑袋系在裤腰带过日子的山贼。
望着那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兄们,他只觉得自己的咽喉里痒痒的,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也有一点暗暗的后悔,后悔不该带着自己的这几十名弟兄一起去冒这个险。有时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一些自私,但他觉得自己的这些弟兄们应该会理解他的。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还是他娘的这副模样,如壮实如山般的拿着一把锄头的黑黑的大个子,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憨样。还有那留着两撇山羊胡子的崩了几颗牙的老家伙,还是一脸猥琐样。
一张张热切的面容,一副副被岁月摧残的容颜,这些恍惚间一下子化作了一幅幅充实的画卷,在他的脑海中定格住。仿佛他不看这些熟悉的面容时,自己脑海之中就只会剩下了那鲜活般的画卷,而他们也会瞬间在自己的眼前消失般。咽喉里如堵着般,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马成辉没有顾那群眼里疑惑的的山贼们,独自回到了自己的那山洞中。
阴暗的洞穴,昏暗的光线,还有那泛出劣质酒气的刺鼻气味,当然这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