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是这样的夜,雪花还是那样的雪花,扬起的雪花在夜空之中盈盈而舞,幽然的夜色里只有那茫茫的一片白色飘絮。风是寒冷的,连着那冷凝的气息也是刺骨冻人,夜穹之下的朔州城显得有一抹郁觉的气氛。接连而起如雷鸣般的马蹄声,还有声声传入耳中的惨叫,这一切都将这雪花飘洒的朔州城蒙上了一层令人心悸般的气息。
贺氏兄弟带领的归义军将最后一股负隅顽抗的契丹守军杀光之后,而他们自己所剩的人却已经不足一半人马了。这一战打得太过惨烈,除了那些负隅抵抗的契丹守军之外,他们还受到了那些混迹在朔州城里的青皮混混们的骚扰,还有那些隐藏在契丹守军中那些精锐的箭手都给归义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最后,他们还是最终在一条没有出口的小巷子里与契丹守军展开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战斗,最终将契丹守军尽数杀光。
看着那些扑倒在地的归义军袍泽,还有那些还未死绝的战马,贺氏兄弟的胸腔中涌起了一股如潮般的愤懑。他们没有想到自己带领一支归义军,却遭遇到了契丹守军顽强的抵抗,而他们自己也是损失惨重。雪花卷起滚滚的寒意,扑打在他们的身上,可是他们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冷意。
大多数归义军身上都沾满了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他们只觉得沾在自己身上的血迹很烫很热,如灼烧般的感觉。他们手中的兵器也已经被软开了数道裂口,有的兵器却已经开始断裂而开,只要轻轻的一碰便会应声而断。而他们的脚下却是堆积如山般的尸首,汩汩的血迹从那堆积如山的尸首上狂流而出,纵然是那纷扬而下的雪花,也无法盖住那卷起翻腾的血腥气息。
高坐在马背之上,贺铁江只觉得自己双臂一阵麻酸的感觉,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契丹守军,他只知道自己手中的铁棍变得比以产沉重了许多。他还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铁棍身上有无数个被砍过的痕迹,幸亏他手中的铁棍乃精铁成成,否则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早就被契丹守军手中的弯刃砍断了。
与其兄长露出了一样疲惫的气息,贺铁川的手里双刀早就不再是一柄刀了,那刀刃早就卷起,一道道裂口在那双刀的刀刃上清晰可见。他坐的战马更是摇摇欲坠,似乎随时就会将这个主人摔翻在地。他握刀双手的虎口更是涌来阵阵的麻痛感觉,让他的双手几乎就抬不起来了。
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终归还是拿下了朔州城,除了有百来名归义军守在城墙之上以外,所剩的归义军也不过两三百人而已。就算有两三百人,但是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