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的他,因为惧怕母亲的责问,而变得小心翼翼那样。
接着,他便看到了。
一副干瘪的躯体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胸膛在规律的呼吸中微弱的起起伏伏。
她皮肤泛灰,满是皱纹,暗淡而缺乏光泽,头发也被剃掉了,一排核桃形状的机器在床边吱喳鸣叫,上面满是金色的按钮与显示屏。
一根根卷曲的铜线从那些机器侧面的插口延伸出来,附着在她的头颅上,劈啪作响的球体则在机器顶端轻吟着。
这些设备看起来很新,似乎是近日才搬进来的。
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索什扬站在门口,他无法将这个萎缩得如同婴儿般的将死之人,与自己脑海里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忽然,他的余光扫到了床头柜子上的一个相框。
他脚步轻缓的走过去,拿起相框,拂去上面那层厚厚的灰尘。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看起来故作老成的孩子。
多么可笑。
索什扬单膝跪下,轻轻托起搭在床边那干瘪的手,两者的对比就好像成年人和婴儿。
他感觉不到一点重量,似乎手里的只是一根羽毛,除了那近乎消失的温度外,他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存在。
这个时候,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祈祷着,祈祷着帝皇能够降下奇迹,哪怕只是一刻,只是一刻……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他的母亲,这样事情,在他离去之后可能重复了千万遍。
索什扬深深的垂下头,盼望着奇迹。
然而,没有奇迹。
什么也没有。
索什扬静静的在屋子里待了三天,这三天他一步也没有挪动过,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在第四天的黎明,所有机器整齐的发出了刺耳的尖鸣。
奇迹无踪,唯有救赎。
这个可怜的女人的胸膛在最后一次起伏后,永远的静止了,而她的手,则搭在自己儿子的手心。
索什扬小心翼翼的将那干枯的手放回到毯子里,然后将自己那萎缩的母亲用毛毯裹住,抱在怀中,朝教堂大门走去。
她看起来是如此安详,就好像一个婴儿,索什扬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曾经以这样的姿态,躺在她的怀里。
当他走出大门时,看到门外已经围了很多人,很多他不认识的人。
“堂兄,叔母她——”
奈里奥看到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