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洞穴之后,他常常感觉自己像是被重新组装成了一个全然不同的样子。
如果说他还是一块老旧钟表,那么他的齿轮零件已经转变了排列方式,其中一些部件得到了清理,修复或替换,比如主发条与擒纵机构,传动装置与平衡摆轮,以及所有细微杠杆与指针都按照一种充满创造力的崭新顺序重组起来,最后表盘被牢牢拧紧。
这些让他这改头换面的内部构造完全不为外人所知。
他又开始思考那洞穴本身。
这里温暖,安全,隐藏在黑暗深处,远离风暴侵扰。
但他被带到这里真的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吗?
还是说他只是被某些野兽储存起来?
最离奇也最稀有的梦境发生于他一次剧烈的抽搐后,在这之后,有个声音开始与他交谈。
他的嗅觉恢复了一些,但这里空气闻起来毫无生机,就像极地高原上的一块干燥巨石,甚至没有一丝水分能够结成冰霜。
这里远离洞穴中的暖意与火光,待在这里的时候,男孩总感觉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仿佛他吞下了满腹寒冰,仿佛某种冷冽的液体金属在他血管里流淌,成为了他的重负。
就连他的思维都迟缓而粘稠。
他奋力对抗这种透骨寒意,害怕自己会被扯进那失却梦境的死亡沉眠。
然而他最大限度的努力似乎也只能让自己的肢体微微抽搐一下,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别动!”
这是那个声音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这毫无预警,突如其来的话语令他顿时僵住了。
“别动!”
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空洞的嗓音在耳语时仍然声若雷霆。
它不太像人类的声音,听起来更接近于古老号角所发出的隆隆轰鸣,每一个音节都有着完全相同的沉闷回响。
“别扭来扭去的了。”
“我在哪儿?”
“在梦境里。”
那个声音回答到,此时它听起来就像遥远孤峰上一支羊角号角的呼嚎。
“我不理解。”
先是一阵沉默,随后那个声音突然在男孩右耳旁响起,仿佛对方刚刚绕到了他背后。
“你不必理解梦境,梦境就是这样,它不需要被理解,仅此而已。”
“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那个声音传来回应的时候,它已经显得颇为遥远。
“你是来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