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盾被放下了,毁灭来临了。
声音逐渐消逝,他又恢复了冷酷无情的心绪。
他刺出利爪,像插入肋骨之间,滑进了岩石的缝隙中,让黑暗吞没自己。
这个地方毫无逻辑,各种简陋的房子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彼此之间是杂乱楼梯间,两侧是虔诚的雕像和传教士的讲坛,却依旧混乱无序。
古老的楼梯不知通向何处,隧道穿过打结的大梁和塑料垃圾,扭曲缠绕的电缆从杂乱无章的隔板中喷涌而出,一直向上盘绕,坍塌的隧道被重新钻开或绕过,隆起的水闸开启,发出潺潺水声,地板满是结垢的黏液。
此地是红砂山脉最大的一处难民营,据说堆积着将近一百万人。
这些人无望、无用、一无所有,分裂成大大小小的犯罪团伙,在黑暗中寻找真菌和腐肉——
在他看来,这些不是人,是动物,是老鼠。
猎手感到一阵恶心,如果这是对帝皇忠诚的回报,那他很明智地选择了他的这一边。
他收回思绪,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即将到来的猎物的脚步上,松开了右手——在它的尖端,护手的钩爪微微弯曲。
两个男人从他旁边的隧道里出来,他们穿着夹克和铁质胡垫,轻声细语,步履拘谨,活像当了一辈子的骗子。
在这些洞穴中,谨慎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这对他们并无益处。
至少两个呼吸的时间,第一个就已经死了,他的大脑甚至还没有意识到威胁,一对利刃从阴影中冲向了他的脸,像冰柱一样滑过他的眼眶。
猎人甩掉尸体,从壁龛里现身,面向第二个人。
记忆中,被他杀死的主人的声音正嘶嘶作响,如倾泻而下的沙子,淹没了他的脑海:
“让他们看看你能做什么,偷走他们的希望,就像影偷走光,向他们展示你自己......武器大同小异,但作用永恒不变,恐惧,恐惧便是武器。”
在走廊里,站在他倒下的朋友的血泊里,第二个人看着噩梦般的脸,颤抖着、哽咽着开始尖叫。
“看着我。”
猎人说着,向对方伸出手。
当然,这个人什么都看不到,他简直是一个瞎子。
他们都是。
到第二天结束时,猎物已经有十二个人了,七个男人,五个女人。
他们的反应如此多样,这让猎人惊讶不已,大多数从一开始就尖叫,当他遇到他们时,当他弯曲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