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恼怒,又是尴尬。
他此刻气急攻心,却是忘了,他而今已不是县委机关的成员,而是同属基层的一员。
现在陡然这么一句【基层的同志】,实在是不合时宜,被安江这么一点,只怕会议室内许多人要在心里骂他摆机关的臭架子。
纪昌明看着钱宇的样子,心里也是阵阵无语,这个钱宇,和安江比起来,真的是太嫩了一些。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他忍不住便觉得有些滑稽可笑。
说起来,钱宇今年三十三岁,而安江才二十六岁,可他竟然觉得钱宇比安江还要嫩一些。
但就在念及此处刹那,纪昌明心中陡然一动,向安江深深看了眼,旋即慢条斯理的微笑道:“涉及隐私案件,牵涉的人的确不易太多,不过,派出所和纪检工作的协作配合也很重要,这样吧,就以七天为期,七天之后,如果还没有进展,那就由纪工委同步介入案件。”
钱宇闻声,无力的闭上了双眼,垂在桌下的两只手捏得骨节嘎嘣嘎嘣直响。
他知道,随着纪昌明的这一锤定音,他想要烧起来的第一把火,真的是彻底被浇灭了,连一点死灰复燃的可能都没有。
甚至,他觉得现在台下那些开发区的党员干部只怕都在看他的笑话,看向他的眼神里必定是布满了嘲讽之色,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就像是有一万只虫子在身上轻咬一样,痒地想要抓挠,痛地摧心剖肝。
但他委实没想到,纪昌明竟然会偏向于安江那边。
可就是这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偏偏就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眼前。
他不甘心,他想要站起来,力挽狂澜,给安江来一出绝地反击。
可是,他明白,他真的做不到。
他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竭尽全力的尝试去扭转局面,让他败得没有那么难看。
安江平静以对,淡然扫了钱宇一眼。
向我开炮?
想要烧火?
那就一巴掌把你拍哑火!
这开发区,只会姓安,不会姓钱!
“那就按照纪书记的意思来处理。”少许后,钱宇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哑着嗓子低沉一声后,转头看着杨芸和安江,沉声道:“杨书记,安副主任,我牵头请来的几位投资商明天要来开发区考察投资,确定一个年产值六千万元的投资项目,届时还请杨书记和安副主任和我一起接待一下这些客商。”
“年产值六千万!大项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