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平上称量筹码。一件一件摆开来谈。首先,恢复清河剑这事上,我能提供和他相等的承诺,算不算对等?”
“算。”
“其次,新朝承诺伯父原先冀侯之爵不变,并且世袭罔替,与国同休。与之相对的是,不承担原先的权责,只有虚邑,干拿钱。总之只要这个朝廷还在,就有崔家后人一口饭吃。”
崔文璟怔了怔,就听赵长河续道:“我们也只保这一口饭吃,至于自己的权利,自己去争取。坐拥这么雄厚的家族根基、在其他任何人之前的抢先筹备,这便是抢在天下之先,走在风口之上。我不懂家族运营,但伯父该懂,如果这种风口都把握不住,那清河崔,吹什么吹?还真有脸混吃等死,就靠一把剑?真要如此那今天不亡,也在明日,我相信伯父很清楚。”
崔文璟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本来确实想问,将来的权力呢?
但想想自己都没什么脸问,将来后人不肖,还要老祖宗操多少心?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能保证一口饭吃已经足够了。
别人的保证,再怎么天花乱坠,崔文璟也心知那是保不住的。
只不过这种事情,自己认同并不够。
庞大的家族,在旧有的体系下闭着眼睛都能吃得盆满钵满的群体们,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未来,他们只会认同别人未必能实现的承诺,做着还能保有昔日辉煌的美梦。
你儿子女儿挺出息的就不管别人了是吧?
你有爵位传承,别人呢?
崔文璟有些时候会觉得……很累。
如果把家族视为一个帝国,那么一个徒有武力的夏龙渊也无法让整个庞大的世界体系顺着他的脚步走,如今他崔文璟同样面临相同的问题。有的事情必须打烂了才能重建,自上而下去推行是很困难的。
他有些疲惫地道:“不够。”
赵长河偏头看了他一阵,忽然道:“伯父知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
“我在来此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崔文璟怔了怔,紧紧皱起了眉头。
刺杀这件事很小,给赵长河塞牙缝都不够,但折射出来的东西很有意思。
刺杀是针对使者的,赵长河也不能确定命令是不是崔文璟所下,不合直接和他说这事。可如今看崔文璟的态度,他明显在待价而沽,掂量两边的筹码,那也就不可能这时候就刺杀朝廷使者,所以命令不是他下的。
既然不是他下的,那谁在破坏他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