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薛苍海的时候,场面更江湖。
大雪纷纷,积于城垛,残阳如血,斜照城头。薛苍海盘坐在城墙高处,一下一下地磨刀。
刀身亦如血,与残阳交相辉映。
北风呼啸,磨刀声有韵律地传扬,半座城池千军共聆。
赵长河站在后面看着,没有打扰,薛苍海也没搭理“圣子”,旁若无人地继续磨他的刀。
赵长河发现自己很犯贱地很享受这种画面,如果对方不是薛苍海就更好一点,薛苍海的话总是会让人有那么点出戏……
不过老薛洗白了吧,现在在璞阳军民心中,以及在天下江湖眼中,是个乱世榜上真正有名的高手了,有装逼的资格了……
“呛!”薛苍海最后一磨,手指慢慢在刀刃边缘抹过,眼里血煞之气渐渐泛起,与血色长刀似有共鸣。刀身嗡嗡一抖,一道血气骤然划出,直冲云霄,下一刻夕阳西下,天色全黑。
颇有一种一刀劈落了残阳的意韵。
赵长河感觉老薛这一刀的脑补对手是岳红翎……
和崔元雍一样,薛苍海一点也不在乎飞窜得比猴子都快的赵长河,当人差距到了这种程度就不会有追逐之意了,只会仰望,但两个人心中都对曾经横亘面前的岳红翎念念不忘。
赵长河自己也很想念岳红翎,她很久很久没有消息了,不知道这天地大变之势,她究竟浪迹到了哪里。但他也并不像以前那么担心,几次都证明了岳姐姐并不需要人担心,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薛苍海终于收刀归鞘,转过身来对赵长河深深一礼:“圣子。”
他心中也和崔元雍一样感受,这赵长河真是奇怪,到了现在都没有半点架子的,居然真愿意站在背后看自己装逼。呃,当然自己不是为了装逼,磨刀之时刀客总有感悟,不想停下,赵长河也是刀客,他懂此心。
越是如此,薛苍海内心越敬重,跟着这样的人混,不冤。
其实血神教才是赵长河的直属亲兵,昨天孙长老还在赵王婚礼坐上座呢……嗯,孙教习躺着做大长老,不需要任何理由,真正的人生赢家。
赵长河道:“血神刀经历这么多战斗,有微小豁口与磨损了吧?”
“是。”薛苍海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下来,换了其他刀早不能用了。血神刀不是那种有灵宝刀,能这么经用已经很不容易了……”
赵长河道:“烈也是挺奇怪的一个刀客重阵法却不重锻造,有空我帮你重铸一下……妈的不会铸造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