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趣以为高,率群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羽成乎下。禁之便。”
两个少女都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
转头看看高台,本以为夏龙渊会很赞赏这话,结果他之前都只是“嗤”而已,现在居然说话了,而且居然还是反驳:“禁这禁那,玩个游戏也禁,看个也禁,朕最讨厌这个,不想活成恶龙,闭嘴吧。”
说着站起身来,打了个呵欠:“这种辩难,说了十年,屁用都没。一方试图规训朕,一方试图通过投朕所好而幸进。个个言必称上古经义,实则六经注我、各为己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争鸣宫从此废除,浪费朕的时间。”
他大步离开广场,转头问身边跟着的大臣:“文璟,找朕什么事,不能直说?支支吾吾的。”
面容文俊的大臣呵呵笑:“也没什么,只是当官累了,想归于田亩。”
“你才三十来岁就说这话?”
“正因为还年轻,不想案牍劳形,想试试能否再有提升,有朝一日说不定可窥三重秘藏……嗯,此外,贱内近日又有喜了,也正好陪她漫步田园,好生将养。”
“是伱崔家一堆人在当官,你当不当不影响你崔家实力,自我觉得无所谓,不如练功对吧。”
“呃……”
“算了……既然尊夫人有喜,孩子名字起了没?”
“想过,元央吧,男女都能用。”
交谈声一路远去,两个少女很是同步地转着脑袋目送君臣离开,一个低声自语:“看似聪明有主见,实则任凭争议而君无所断、立国十余载而国无所向,昏悖之主也。崔文璟想必是觉得他不值得辅佐,不如提升自己,以待其时,他却不自知……”
与此同时,另一个也在自语:“起码他不是残暴独夫……若有容人之量、得正臣辅之,未尝不能垂拱而治。崔文璟有为之年而辞官,此世家之私,只谋己身,与国无益。”
似乎互相都听见了一点点对方的只言片语,继而转头怒视,看对方越发不顺眼了。
——键政历来是很容易把朋友都吵退群的,何况两个本来就互相看不惯。
两人都气鼓鼓地起身想走,可拖得这么片刻,忽然身边就被团团围上了一大群人:
“唐姑娘,唐姑娘!在下京师小白龙姚九路,在万德楼设宴为唐姑娘接风洗尘,请姑娘务必赏光……”
“你是个屁的小白龙!唐姑娘别理他,家父礼部卢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