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歌伸手,本是想拂开他发丝,却在抓住他那柔软而又浓稠的墨发后,将那发无知无觉地缠绕在了指尖。
马车这一个晚上一直都没有停过,明明轱辘在地面行走,可在寂寂暗夜中没有发出一点的响声。
车厢内,他与她耳鬓厮磨,不是最亲密的关系,却做的是最亲密的事情。
这般竭尽所能的纠缠,就像是两尾快要旱死的鱼想要在对方身上寻找那么一丝水迹。
言歌甚至有种,她和这男人真有种情深似海般的错觉。
不过,也仅只是错觉而已。
天边蒙蒙亮之际,马车终于停了下。
男人从自己的马车暗格里找出了一套女子穿的红裳,他亲自帮着言歌将那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许这衣服一直是为宿主备下的,穿在言歌的身上非常合适。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脂粉盒子,令言歌跪坐在他的身前,他坐在榻上,俯身帮她细细上着妆容。
言歌有很多疑惑,她想张口说话,可男人的指尖沾了唇脂一点点的涂抹在她的唇上。
男人的手指动作很柔,很缓。
简直就像是被羽毛在轻拂,酥麻的感觉自唇间蔓延,令言歌好想打个颤。
就在言歌觉得自己快要忍受不住的时候,男人的手挤进了她口中。
手指在她的贝齿上摩挲,撬开了她的齿,缓缓进入其中。
他望着她,目光中情丝丝丝缕缕无形将她缠裹,那眼中痴痴,就好似在与她生死诀别,令她突然就有些呼吸艰难。
“红尘。”他轻轻说:“这是我的名字。”
这名字,可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名字。
他话落,将手抽回,兀自转身下了马车,这才扭头将已经撑开的红色的伞递给言歌,然后伸出双手将她抱进了怀中。
言歌以为他是要扶自己下马车呢,没想到是将她抱了个公主抱,她忙说:“我自己可以走。”
“草木无眼,会伤了你的脚。”
这无意间的体贴与温情让言歌心头一窒。
总觉得这男人是个很怪很怪的人。
他对宿主有情吗?
既有情,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宿主每日与不同男人周旋?
若无情,这不经意的体贴与温情又是从何而来?
下了马车,言歌才发觉此刻深处荒山深林之中。
四周除里草木树林山峦就再无别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