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斐云泽的喉头亦被液体充斥,他胸腔里好似滚动着她的泪水,那些泪水犹如浪涛拍打着他的五脏六腑,令他难受无比:“绵绵,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喜欢人很正常,这不是自轻自贱。”
“我怀孕了。”她却打断他,声音凄冷冷地,突然说:“二叔,我怀孕了。”
短短一句话,急转而下,石破天惊。
他甚至听出了她说这话时候的自嘲与绝望。
斐云泽微微一怔,打开车门就朝下走去。
他脚步极快,恨不得飞起来一般的朝单元楼冲着。
声音更是急促地说:“绵绵,我娶你,我娶你好不好。”
这电光火石间,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快的速度嫁给斐家煜。
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要和他说这么多话。
她却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哽咽着说:“二叔,别人欺负我嘲讽我谩骂我,我都可以忍,我喜欢上了别人,我也可以自我调解,自轻自贱的事情,我已经做过一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可是我怀孕了,我怀孕了,流产好疼,好疼好疼啊。”
“那么疼,就像凌迟一样,我实在,实在受不了,太疼了。”
“我好害怕,二叔,我想留住你的,可是你不喜欢我,家煜说他可以娶我,我嫁给他,就不用流产了。”
“二叔,真的好疼啊。”
他快步的走进单元门,又按了电梯,电梯一直在变换数字,他盯着电梯屏幕,焦急的就如火上烤着的蚂蚁:“绵绵,绵绵,我娶你,我娶你,我喜欢你,我没有不喜欢你,你别怕,我娶你,我马上就到你家了,我马上就到。”
她闻言声音痴痴地笑,轻飘飘的笑声里,无尽绝望:“怎么会啊,二叔那么讨厌我,二叔说过的,我这辈子也别妄想进入斐家的门。”
她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二叔,他最讨厌我了。”
“二叔,好疼啊,真的,太疼了。”
……
他冲进了电梯,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变成了杂音,他一遍遍喊着“绵绵”。
他胸口有千言万语,他只想马上跑到她面前,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安抚她,告诉她他的想法。
他没有讨厌她,从来都没有过。
他那么喜欢她,她就像个小妖精,从见面那一刻起,就把他的魂魄都勾走了。
天知道要和她分手让他自己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