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家煜很快就来了,他从伴娘团那里拿到了钥匙,看到还在踹门的自家二叔,忙忙把人推开去开门。
一扫眼,才发觉二叔的脸上竟然满是泪水。
自家这个二叔,竟然会流眼泪?
他心头震惊的很,但这个时候也没工夫搭话。
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尤其是看到自家二叔这样子,斐家煜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抖的不行,试了几次,钥匙都没有插到锁眼里去。
还是斐云泽抢过钥匙咔啦一声就把门打了开。
屋子里灯光通亮,入眼都是红,墙上的红,床上的红色喜被,家具上贴的那些红以及满屋子的红玫瑰。
太红了,就连地板上都是红色的。
红色的血几乎蔓延了整个地面,脚踩进去,就是一步一个血印子。
斐家煜还穿着一双拖鞋,不设防脚下一个打滑就坐倒在了血泊中。
目光四下一扫,他心头又惊又骇。
这种画面,他真是第一次见到。
只觉得四周的红在这一刻刺眼的不行,他压抑着心头惊恐,下意识想去找言歌。
可刚站起又滑倒在了地上,屁股蛋疼的厉害,心底恐惧更甚,他眼泪无知无觉流了满脸,朝着已经快步走到床前的斐云泽叫:“二叔,二叔,这地上的,不会是血吧?”
斐云泽没回应他。
他站在床前,盯床上似熟睡了的人。
整个屋子里都是大红色,只有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婚纱躺在床上。
双眼闭着着的她,她皮肤细白胜雪,长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了一层阴影。
唇膏抹过的唇莹润粉红。
她那么美,美的惊艳又让人窒息。
令人下意识的想放轻动作,生怕会吵醒她。
一袭白色婚纱的她躺在这大红的床上,就像是躺在了玫瑰花丛中的公主。
安详静谧而又美好,美好的就似一幅画,如梦如幻,一点都不真实。
她戴了戒指的那手耷拉在床前,整个手腕几乎都要被割断了。
地上还有打翻的水盆。
她大概,一开始是想割腕后把伤口泡在水里,想要持续流血。
但后来,水盆打翻,就又补了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时候还这么冷静的,竟然在分析这种事情。
他跑进浴室里拿出长长的一块布子紧紧扎在她的胳膊处,试图帮她止住还在流着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