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正要掀开床帐,就听着来人轻轻的声音柔柔唤:“央央,是我!”
这是?薛青的声音?
显然,不仅言歌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就连宣武帝也听了出来。
几乎是马上,宣武帝的目光落在了言歌的眼中,那漆墨般的眼中,全是讥讽。
当年她说,她是他一个人的央央。
而如今,无数人喊她央央。
他只知道她和那些男人不清不楚,却从来也没想过,原来她还胆大到,敢在慈宁宫中夜会男人。
他想起了那些宫人们的议论。
说她年纪轻轻守寡,所以缺男人。
既然缺男人,为什么不找他?
之前他不在她身边,无法护着她,可如今,他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勾勾手就能抓到的距离。
可她,可她却还这般……
宣武帝心底刚升腾而出的那一点点的柔软瞬间又被薛青的声音打的灰飞烟灭。
他一双眼睛盯着言歌,半是讥讽半是愤恨。
简直像是会在下一刻把言歌生吞活剥了般。
可言歌这一刻却没法顾及宣武帝的情绪。
要是薛青掀开了床帐,立刻就能看到她和宣武帝躺在一张床上。
男人的嫉妒心爆发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一个宣武帝就让言歌头疼的很,言歌可不想再弄出个修罗场来。
毕竟薛青背后的整个世家贵族们,还真不是现在的她和宣武帝能招惹的存在。
所以马上,言歌虚弱的声音急急说:“是阿青?你,你别掀床帐,我已一整日都不曾梳妆,你若敢掀帘子,我,我以后再也不愿见你了。”
阿青,还阿青,叫的真是亲热。
宣武帝闻言,盯着言歌的目光已经快要射出刀子了。
那只已经触到了床帐的手就顿了住。
薛青的声音更是近在咫尺:“阿青,你该知道我……”
“那我也不想现在的样子被你看到。”言歌的声音带了几分少女的娇蛮与难过:“我就是不愿意被你看到现在这模样。”
偏偏在外高冷又禁欲的薛青却非常吃这一套,生怕言歌生气,忙说:“好好好,你别气,你别气,我不瞧你就是。”
他一撩袍子,顺势坐在床前脚踏上,另一手摸进了床帐去寻言歌的手:“央央,你身体现在怎么样?”
那只手,眼瞅着就要把宣武帝的胳膊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