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殡天,以宣武帝的性子,定然是要大操大办。
到那时候,京城里怕是三五个月内都不能有婚嫁之事。
薛青不想拖延他和言歌的婚事。
哪怕只剩四天时间,他都觉得这四天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更何况,如今得拖三五个月。
但凡想想,他这心底就焦躁无比。
言歌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薛青就在她床边坐着,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目光里的痴缠温柔,比夜灯散发出的光辉还要柔和暖人。
言歌觉得自己,那一刻心头好似有温暖地涓涓细流流淌,她伸手抓住他放在床边的手:“坐了多久?怎么不上床躺一会?”
“刚处理完公务。”薛青说:“不累,是不是饿了?厨下已经备了饭食,你有没有很想吃的?”
言歌摇了摇头:“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什么都行。”
薛青点了点头,扭头与外间候着的婢子们吩咐了一声,他则帮着言歌将外衣穿上:“晚上有些凉,多穿点。”
言歌由着他侍候自己,末了又被薛青抱在外间的榻上。
饭食就摆在了榻桌上。
言歌没什么胃口。
她这睡梦里都是那个老和尚的声音,回想一下都觉得身体难受的不行,自然,看着桌上这些吃食,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入眼。
但身边的薛青柔声细语地哄着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喂她吃着,言歌就是不舒服,也勉为其难的吃了几口。
用过饭,薛青拉着言歌在院子里遛弯。
“陛下昨天怎么来你府上?”
薛青闻言,另一只手颤了颤,面上却自若:“我也不知道,若早知道,也不会让他这么长驱直入。”
言歌:“你与陛下依旧不和?”
薛青闻言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他是君,我是臣,我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便好。”
言歌歪头盯着他眉眼:“阿青,你对他,怨气挺大呀。”
薛青笑着刮她鼻子:“对,谁让你心底一直惦记的是他,我心底恨着他呢。”
不等言歌回应,他又说:“不过这是私人恩怨。”
他身后有整个薛家,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薛家,他也不可能在明面上与宣武帝叫板。
更遑论如今的宣武帝也不是当年那个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