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很有眼『色』,不像这个蠢货。换做他是你,恐怕此时已经血溅丹荔园了。”
魏婆婆将手扶着铜拐,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赵玄听她如此贬低自己,却没有一气之下拂袖而去。
“魏婆婆一片苦心,晚辈怎么敢辜负?”周充想到御赐牌匾后藏着的那一排连弩。他和林启当时若有一丝杀人闯园的念头,肯定会被『射』成筛子。
接着,他又从容说道:“还要多谢婆婆赠衣,否则,晚辈衣衫不整前来拜见,就更失礼了。”
魏婆婆突然笑了。周充全身上下,已经连一个秘密都没有了。
“好。我虽然不看重那些虚礼,但也喜欢识礼的孩子。你说实话,你今天是为何事而来?”魏婆婆越过赵玄,谈话之间已将他抛在身后。
周充为这番话几乎失神,准备将心底事和盘托出。
好在,厅中仍有第三人。正是赵玄提醒了他,他才霎时间收回心神。
“前阵子,有一个人得罪了王爷,他整日惶恐不安,便想到请我来做个说客,解了这个冤家。”
原来准备好的说辞被周充弃置不用。他要应付的对象,变成了眼前精明强势的老『妇』人。
魏婆婆又笑了笑。
“原来是这么一件小事。”她咄了赵玄一声,“你,过来。好好和周充小子了结了,别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与人结怨,当心自个儿变成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还不自知。”
魏婆婆像一个严厉得近乎苛刻的长辈,教训着赵玄。她没有替赵玄出头,而是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个麻烦。
赵玄只当她满口胡言。周充这几句话能糊弄得了魏婆婆,却糊弄不了他。
“我倒要看看,谁的胆子这么大,不夹起尾巴做人,还敢来我面前招摇?”
赵玄傲慢地朝周充抬起下巴。
“此人姓孟,王爷还在他的一个庄子里大闹过一场。”周充解释说。
赵玄一下子就想起了害怕被追究责任而逃窜得无影无踪的孟树坚。孟树坚到底在谋害靖南王一事中掺和了多少,以至于心虚出逃!
“是他。”赵玄咬牙说了两个字,强压下心头的愤懑,“他岂止得罪了我,他胆子大得要翻天了!”
周充不动声『色』,说:“他愿意用一个消息来弥补他的过失,只求王爷宽宏大量,原谅他这一次。”
“他认为,他的罪过是一个消息能抵得过的吗?”赵玄勃然大怒,向周充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