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了。此人正是赤猊校尉连琼,赵玄认得他。
等二人离开厅堂,赵玄强撑着一口气走到门边。他制止了打算搀扶他的侍卫。
唯有今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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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梓县去离岛首先要坐半日马车,再由平波港乘船出海。
岛上草木葱茏,飞鸟翔空,晨间薄雾蒙蒙,宛若仙境,日中碧波环绕,灿若明珠。
王妧一行登上离岛时,正当夕阳西下。她站在慕玉山庄的飞霞楼上,夕阳的余光将她的眉眼和衣裳染上橙红色。她身后广阔的海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来。
岛上最明亮的地方变成她脚下枕云台。夜宴将在这里开始,一场不见刀剑的交锋也将在这里开始。
艳光属于台中翩跹的舞伶和陪客,他们光彩照人,和整个枕云台一样金装玉裹。
翠玉锦屏、金丝地毯、琉璃明灯,还有四周不属于这个时节的各色花卉,都在昭示着主人家待客的诚心。
王妧隐隐感觉到诧异。她知道田夫人家资颇丰,却从未见过田夫人摆出如此豪奢的排场。
上座的主客除了郑氏和王妧,暂时只来了三位,还有两位不知何故迟迟没有现身。
客人一位姓刘名芷,是安州都督韩爽的妻弟,一位姓吴名戴,是总督府吴录事的侄子。这二人神色漠然,只是静静地打量周遭珠光宝气的陈设。
还有一位年轻客人,是邱阳县伯郭澎的小儿子,他前几日出游落水,被田夫人所救,现留在慕玉山庄做客。
客人们稍等了一会儿,主人家终于露面了。
枕云台下,田夫人款款前来。她身材高挑,脸庞瘦削,云髻上的金翘和缀着宝石的红裙像烈火一样不可逼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和一众侍从。
客人纷纷离座,与主人互相见礼。
田夫人当先向郑氏问好,说:“当年匆匆一瞥,夫人的风姿令我心折。今日蒙夫人屈尊枉驾,如有不周之处,万望担待。”
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被脂粉掩去,她看向郑氏的双眼带着复杂的情绪,有敬重,有好奇,甚至还有些微羡慕。
郑氏十分客气地向田夫人道谢。
刘芷和吴戴交换了一个眼色,分明感受到了田夫人的冷落。
众人一一就座。跟随田夫人而来的那个男子被人引至末座,他也是今晚的客人之一。
无人在意空缺的座位属于谁。宴席就这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