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韩爽的面,他又不能把话直白地说出来。
他灵机一动,哭丧着脸说:“我对不住姑娘,给姑娘惹麻烦了。我……我以后一定好好跟着林哥哥、高哥哥,好好学,不给姑娘丢人!”
王妧蹙起眉头,摆手道:“走走走,净给我添堵!”
她已经接收到武仲的暗示。林启和高侍卫也来到离岛了。
韩爽像是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等众人离开后,他才瞪了妻弟刘芷一眼,怒喝道:“你这个蠢货!你姐姐要把你千刀万剐,刀都磨好了!你到底欠了人家几屁股债?竟敢躲到离岛来!真是气死我了!”
骂完他还不解气,又狠狠地踹了刘芷一脚。刘芷受不住,当即摔倒在地。
韩爽压低了声音,凑到刘芷耳边说:“田夫人杀人不见血,你有几斤几两够她摆布?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把军督府的消息泄露半点,我就拿你祭旗!”
刘芷伏在地上,浑身发抖。连韩爽几时离开,他都没有觉察。
码头上,有好些半大的孩子在捡地上的芒鞋和破烂的木板。
王妧也捡了一块木板在手里。她朝附近一个孩子招了招手,待对方走近,她才问:“方才那个被撞断手的东夷人去哪儿了?”
那孩子转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珠儿,指了指稍远处的茶寮。随即,那孩子趁王妧不注意,抢了木板便跑。
王妧摇了摇头,抬脚往茶寮的方向走去。
她远远听见船夫们的抱怨和茶寮伙计此起彼伏的招呼声。
没有人搭理那个受伤的东夷人。他带来的船夫静静地围着一张方桌喝茶,和四周活泼的空气格格不入。
茶寮的伙计以为王妧是路过来歇脚的,便给她腾了一个位子。
王妧支着耳朵听着四周的议论,还不时插几句话。
众人说得最多的还是今天在码头发生的事。
有人嘲笑东夷人没点气量。有人替那个失手跌倒货箱的船夫抱不平。
“他稳当得很,什么时候失手过?”
“他说有人推了他,我信!”这句话格外响亮,像是故意说给那个东夷人听的。
“人多手杂,磕磕碰碰,这种事谁没遇上过?”
王妧听明白了。那个失手的船夫被东夷人赶走了,其他人却认为那个船夫是受到连累。
“像我们这样拖家带口的,哪敢轻易砸了自己的饭碗?”这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东夷人终于忍不住,起身灰溜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