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从漫无边际的夜幕中发现了那团遮住了月光的厚重云层。
云层的四周有一圈微弱无比的荧光。
王妧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右眼。
天上的荧光仿佛掉落在她眼底。
夜风又起,卷着枯叶和杂草狂乱飞舞。
武仲和高慧几人在黑暗中只能凭借运气和直觉抵挡着不断变换方向飞来的暗器。
微弱的血腥气味随风而逝。有人已经受了伤。
王妧的手指选中了一个方向。六安手中的柳叶刀紧随其后。
她的手又一指。
柳叶刀犹如飞腾的银蛇扑向它的目标。
三两声重物跌落地面的闷响后,来自无穷尽的飞刀暗器的压力顿时消失了。
衣裳摩擦树枝的窸窣声昭示着幸存的偷袭者正在撤退。
荒野和黑暗,都不利于进行一场追逐行动。
一行人惊魂甫定,王妧自然做了最安全的选择。
谁知,在距他们一行人不到一里的地方再次传来了搏斗声。
难道偷袭者偷袭不成,反而遇袭了?
追还是不追?
王妧犹豫不决。
“我去看看。”
王妧循声望去,月光正好从六安身后一寸寸往前移。
他的眉眼和鼻尖被染上一层霜华的铠甲。他微微一笑,霜华又瞬间消融于无形。
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满了她的心。她低下头,揉了揉眼睛,说:“去吧。”
没过多久,六安带回来几个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偷袭者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准备暗中绕过屏领潜入浊泽的庞翔几人和执意跟随而来的路婴。
那些偷袭者冷不防撞见他们几人,意欲杀人灭口,反被击杀。
六安递给王妧一截三指宽的黑色布条和一些暗器。
他指着布条说:“据我所知,这是暗楼长老乌翎的标记。”
王妧分辨出布条上绣着一根金丝边墨色凤羽。
她还没说什么,路婴便跳出来接过话头,说:“这两天,客店周遭刺探消息的人也突然多了起来,莫大哥派人送信去离岛,姐姐,你没收到吗?”
他原本以拜师学习之名留在梓县客店,逮到机会便对着王妧一口一声“老师”,叫个不停。王妧嫌他吵闹,教训了一顿,他才改过来。
当然,除了王妧,也没有人挑他的毛病。
王妧确实没有收到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