狞可怖,犹如吃人的恶鬼,冷笑着反问道,“我石氏从来就不是容氏的走狗,何来叛徒的说法?‘能者居上,强者居上’,这不是你们容氏几百年来奉行的道理么?你难道不知道,这两句话后面还应该接一句,‘后来者居上’?”
容溪被他身上凛然不可侵犯的威势吓得跌坐回去。她又气又怕,浑身发抖,连话也说不完整了。
刘筠见此情形,不得不上前扶住她,并用力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现在的容溪恐怕更加认定石璧已经和赵玄勾结这件事。可是在刘筠看来,事实并不一定如此。
不知怎的,刘筠突然想起王妧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想要打败仇敌,就要比对方多走一步。
她很肯定,王妧话里所说的仇敌就是赵玄。
“石总管,你把一个身中瘴毒、半死不活的人留在西二营,就不怕他人一死,连累整个西二营一起遭殃吗?”刘筠从容溪身后站出来,声音平和,神情也十分镇定。
石璧这才正眼看向衣着相貌皆平平无奇的刘筠。
从踏入议事厅开始,在容溪张扬的言行举止衬托之下,刘筠就像仆婢一样谨慎而卑微。眼下,情形却正好颠倒过来。
刘筠敏锐地觉察到石璧的轻视。她非常熟悉这种目光,以至于她足够熟练地、不动声色地承担起来。
她接着说:“你不怕,是不是因为你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
这一问,倒叫石璧对她有些刮目相看。
“你是什么人?”
刘筠察觉到他的语气、神态稍有变化。她侧着脸,看了容溪一眼,回答道:“我是圣女的随从。”
她没有说实话。
石璧因她的动作而发出嗤笑。他又问:“我能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刘筠的心跳得飞快。她猜对了吗?
她略一思索,说:“西二营和浊泽只隔着一道屏岭,浊泽有什么风吹草动,西二营一定是最先知道的。厌鬼降世,营中兵卒染上瘴毒,石总管一定为此日夜悬心。但是,消灭厌鬼、解除瘴毒的办法是容氏不外传的秘密,石总管只有解开这个秘密,才能……鹏程万里。”
石璧又笑了。不过,这次他是真心发笑。
鹏程万里。
这话他爱听。
“你是想说,现在这个秘密就摆在我面前,我不应该杀了她?”石璧就像在和自己的心腹下属讨论问题一样直言不讳,毫不在乎刘筠方才表明的身份。
容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