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来一次,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能够安然脱身。
她一身潜行的本事在赤猊军面前只能使出三成。在王妧抵达宿所之前,她已验证过这一点。
长夜漫漫。
傅泓不知疲倦地守在床前。
顾着王妧的安危,她甘愿通宵不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残留在屋檐的雨水几乎已经滴尽。
春夜乍寒,万籁俱寂。
一阵桃花香气从门窗的疏缝里挤进来。
傅泓看着摇曳的烛火,眼皮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十分沉重。
她一点都不困,可是……
那水滴声又出现了。
它们以相同的轻重重复着相同的节律,时而远在屋外,时而近在她耳边。
“啪。”
最后一滴水投入傅泓脑海。她头一歪,双眼随之合上。
窗户发出咔嗒一声响,轻微得叫人几乎听不见。
一道黑色人影翻窗而入。
那人蹑手蹑脚,走向睡床。
匕首闪出一道寒光,映在傅泓脸上。
她用尽全力,才将眼睛睁开了一线。
她怀疑自己在做梦。
梦中,她手中扬起尖刀,从背后刺中了暗夜来袭的人。
左肩流出鲜血,傅泓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神情麻木地握着一把沾血的小刀坐在床前,一动不动。
刺客和他的匕首距离沉睡的王妧只有一步之遥。
嘭的一声巨响,屋门被撞开了。
刹那间,一把短柄的单刀破开空气,像离弦的箭一样穿透了刺客的胸膛。
鲜血涌出,滴滴答答,染红了床前的脚踏。
刺客跌倒在地,发出闷响。
与此同时,王妧惊醒了。
萦绕在她鼻间的血腥气味令她警觉。
她无暇顾及额头豆大的冷汗,倏地翻身向后一躲,抖出袖中的匕首,起身面对屋中的异状。
黑衣刺客已然气绝,傅泓昏坐着、生死未卜,门边那张冷静刚毅的脸……竟是白天那个差点葬送了武仲性命的护卫!
屋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路婴首先出现,紧随而来的是庞翔,接着便是守卫在楼下的兵士。
她示意庞翔将兵士挡在门外,随即绕过倒地的黑衣刺客,走过去查看傅泓的情况。
昏睡中的傅泓气息平稳,并无性命之忧。奇怪的是,左肩那处伤口似乎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