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营房前。
王妧记得路婴和武仲合住一间。
此时,浓浓的汤药气味正从二人所住的那间营房的门窗飘散出来。
路婴听见门外的响动,抬头便看到王妧的身影。
他放下手里那把旧蒲扇,绕过煮药的火炉走上前来,小声告诉王妧,武仲方才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王妧松了一口气,说:“正好,我有件事要交代你。傅泓昏迷不醒,我怀疑她中毒了,你回梓县去,把我的猜测告诉莫行川,让他派人送谭漩来宿所。”
路婴听得眉头打结。
“可是,武仲大哥受了伤,我一走,姐姐身边就没有能用的人了。”
王妧说:“你放心,有庞翔在,而且……高侍卫也来了。”
一旁的高侍卫闻言,嘴角露出微笑。
“是。我定不辱命。”他面对着王妧,目光却落在路婴身上。
路婴无奈垂下头,答应一定把话带到。
他自去准备行程要用到的马匹和干粮等物。
王妧又等了一会儿,武仲才转醒过来。
“我们待在宿所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那小子在旁边聒噪,我早就好了。”武仲的声音依然虚弱。
高侍卫用木筷翻动着放在角落的药罐中尚未倒掉的药渣,但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为何不让六安前来?”武仲没头没尾问了一句。
“他会来的。”
王妧却不解释。
她来见武仲似乎只是为了说几句话,而武仲也没什么谈兴。
高侍卫在这时走到武仲床前,插话道:“我们在荒野中遇袭的那一夜,六安大哥说,来袭者是暗楼长老乌翎派来的。我回到容州后打听了一下,乌翎这个名字在容州不为人知,但在棘、奉两州却小有名气。她名下经营着十八家生药铺,和滁州、云州、甚至是京城的医馆都有往来。”
王妧被他的话引出疑惑。
“奇怪了,红姬就在容州,来杀我的却是原本远在棘州、奉州的乌翎。”
高侍卫听了,解释说:“不奇怪。红姬和乌翎是为了争夺长老之位才将姑娘视作死敌。红姬落于人后,对姑娘的敌意也被乌翎分去一部分,这对姑娘来说是好事。”
王妧听他说出这样的内幕,疑惑不减反增。
“你……”
高侍卫急促出了两口气。
“我是……急于打听到对姑娘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