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番心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若不是林启逼着她开口,她可能会将它们一直藏在心里。
并且,她确实藏得很好。
林启虽然对碧螺话中的杀手出自何处怀有疑虑,却未纠缠于此。
至少在眼下,他对碧螺的关心是纯粹的。
二人并排走着,脚步很慢。
小巷里几个嬉闹的小童看见二人靠近,纷纷溜进其中一户人家,随后啪的一声关上大门。
林启没有理会。
他配合着脚步的急缓,轻声说:“这些年,我跟着我家大人东奔西走,也算见过不少人。这些人里头,没有一个比谢希更豁达。”
碧螺不明白林启为何提起一个不相干的人。
林启回想着谢希养伤的情形。
“他和我一样在大人麾下效力。因为一些缘故,他受了很重的伤,大夫说他最少要卧床半年才能下地走动,伤势全部养好也需要三年五载。我听说这些,都替他着急。三年五载之间会发生多少变数,谁能料到?命保住了,伤养好了,前程怎么办呢?我这样问他,你猜他怎么说?”
碧螺接着他的话,猜道:“你说他是个豁达的人,想来他是不在意?”
林启摇摇头,让她再猜。
碧螺又道:“他是不是已经谋好了出路?”
林启依旧摇头。
“他若不顾前程,或者颓丧失志,或者迷惘失措,也算不上豁达。而他受伤是在意料之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给他另谋出路。”林启先是否定了碧螺的猜测,最后才说,“我替他着急,他反过来说了一堆道理来劝我,我听来听去,就记住了三个字。”
碧螺被他激起一些好奇,连忙追问。
“毋自苦。”
林启停下脚步,对着因为这三个字失神的碧螺,说:“他在意,他也担心,可是除了养伤,他什么也做不了。他让我给他找来一些杂书,他睡醒了就翻看几页,累了就休息。我相信,他伤好了以后,必然会再受重用。”
碧螺恍然明白了林启的用意。
“可……”她喃喃自语,“可我做不到。”
林启道:“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换作是我,受了那么重的伤,定会心生怨愤,恨不得以牙还牙。所以我才说,谢希是我见过的第一豁达之人。不过,今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暂时忘记那些烦恼,找点其他事来做,到了明日,我继续做个小心眼的俗人,你继续担心你家姑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