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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冠冕堂皇,等官府真的出兵到海上,海路一断,你的生意恐怕就要打水漂了。到时你若还能说出今天这番话,我才服你。”
一旁有不少人发出了低低的嘲笑。
詹小山面不改色。
“等海寇除尽,河清海晏,天下太平,还愁没有生意可做吗?我还是那句话,我的生意可不是靠海寇给的。”
有一瞬间,四周陷入异常的安静,随即又恢复了喧闹。
沈平敏感察觉到一丝不同。
茶客们各自找到了更感兴趣的话题,不再和詹小山搭话。
詹小山身边仿佛多出一圈无形的阻隔,连沈平自己也感受到不少压力。
混在人群中喝着淡茶、与茶客交头接耳的安州军督府佐事盛林风早就注意到放言高论的货商。
各人各抒己见,唯有货商的见解高出一筹。但这份高明却没有得到多少认同。
盛林风得到韩爽的许可,趁着胥成前往仙人屿的空当,登上离岛,四处走动。
码头一向是最热闹的地方。盛林风想听一听一些未经修饰的风声动静,首选便是码头。
而码头的茶寮更是风声碰撞之处。
正是盛林风提起了军督府发出的悬赏,引起了这些碰撞。
果不其然,他得到了很多收获。东夷货商便是其中之一。
“你既想为清剿海寇出一份力,为何投效军中?我看你也有一身力气和一副头脑、不愁得不到重用。”盛林风将自己的座位挪动到詹小山所在的茶桌。
“我这把年纪,投军是晚了。而且,我家中也有老小,不得不顾虑。”
詹小山在心中猜测眼前人的身份。
“原来你也只有一堆纸上空谈。”盛林风激将一句。
詹小山脸色一变,故意露出恼怒:“我出海行商,哪次不是冒着巨大的风险?碰上海寇,碰上风暴,或者货物冲撞、折损了价钱,每一种情况,都可能让我血本无归,赔钱赔命。这难道也是空谈?”
盛林风略一思索,便改了口。
“你深恨海寇,却无能为力,只能冀望官府惩恶除邪。”
詹小山叹了一口气,似乎被说中心事,决定对陌生茶客敞露心扉:“海寇害死了我的兄弟,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那张脸。”
盛林风心中一动,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不如把你遇见的情形报给官府,描出那海寇的画像,这样一来,你不但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