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阿福给鬼三爷带来了离岛之外的许多新鲜事和一个人。
“去见了魏知春?”鬼三爷重复了一遍阿福的话。
“是。”
鬼三爷沉默一会儿,离开窗台前的圈椅,在阁楼中踱步。
“就算她不去见魏知春,魏知春也会想办法引她去的。”
他似乎在自言自语,阿福却总有回应。
“三爷说得极是。魏知春束手束脚,急需一个解铃人。”阿福落后两步,边走边说。
鬼三爷嗤笑一声:“毁掉铃铛就能解决的事,她非要绕那么大一圈。亏她当年还做了缉刺庵督主,一身英武果决之气到如今半点也没剩下。”
阿福顺着话头多说几句,想给鬼三爷解闷。
“人老了就是这样。我年轻的时候很爱冒险,背几件行装就敢上路。要不是三爷常常提点,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死在哪个阴沟里。”阿福笑着说。
鬼三爷听出阿福又在哄他。
二人最初相识时,一个正值青年,一个适当少年。与其说是阿福跟随在他左右,不如说是他在跟随阿福游历四方。
“你现在就不爱走动了?你前些天去容州见了老熟人,回来的时候不也高高兴兴的?”鬼三爷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反问阿福一句。
阿福讪讪一笑,哑口无言。
“或许魏知春也没变。老虎一直是老虎,系铃解铃,都是做给人看的。”鬼三爷说着,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总夸她聪明过人,距离那么近,她还没有发现我们做的手脚吗?”
阿福擅长消除鬼三爷的疑虑。
“大小姐怀疑过,也试探过。然而,我们是无心插柳。大小姐找不到春风过水的证据,只能认为是她自己多疑多虑了。”
“找不到证据就不能算聪明。”鬼三爷道。
“可另一件事,大小姐已经抓住了眉目。有人在借郁州武库的刀杀人,大小姐已经猜准了其中的关节。而且,她还说动镇察司分派人手前往郁州调查。这还不算聪明过人?”阿福知道鬼三爷想听什么。
鬼三爷嘴角一动。
“送刀的人对她忠心耿耿,她想到办法和这件事撇清关系了吗?”
阿福想了想,回答说:“聪明人的心思很难猜,但行动却瞒不了别人。三爷,如果我没猜错,大小姐的办法就是魏知春。”
听了这番话,鬼三爷停止踱步,用一句话结束了话题。
“就让她和魏知春斗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