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滋味。
对他来说,能够撇脱麻烦去见刘筠自然是件好事。但是,明知熊暴石无人帮扶极可能失手被擒,他又有些不忍心。
回想过去,他和熊暴石萍水相逢。
一个是西二营逃兵,遇险时为了保命,满口谎言。一个是山中拦路贼,做事不问情由,暴戾成性。
如今,他脱离险境,性命已不受威胁,他的私心杂念却依旧打消不尽。
而熊暴石不再做贼,暴戾的脾性却渐渐收敛,变得平和冷静。
俞溢能看出熊暴石的变化,却无从得知到底是什么东西改变了熊暴石。
他只能猜测:从前的熊暴石如同那根愤怒的蛇矛,一心只想捅穿违逆她心意的人和事物、宁折不弯,或许,眼下的熊暴石是因为那根蛇矛不在身边才性情大变。
猜测归猜测,他已无意深究。
他必须接受,熊暴石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二人终将迎来告别。
“小妹是不是没把我算进去?什么叫独自行动?”朱舸仍留在俞溢的临时居所。
他将俞溢和熊暴石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而且,他不准备袖手旁观。
“朱大哥……”熊暴石说话的声音不再爽朗,而是变得低沉无力,像在压抑着什么,“我想过了,事关重大,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朱舸呵呵一笑:“小妹这是把我当外人了。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开口,我就不会拒绝。我许诺过的事一定会办到。”
熊暴石心中感激,略一犹豫,最终还是点头了。
俞溢却从朱舸的话里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他当初也曾对熊暴石许下承诺,如今诺言尚未兑现,他便要离熊暴石而去。
他几乎感觉到,朱舸是在指着他的鼻子骂他背信弃义。
俞溢不愿再忍受眼前的难堪。他向客人提议、各自安歇。
“哦?原来已经到宵禁了。”朱舸似乎经过俞溢的提醒才注意到夜色渐深,“事不宜迟,小妹,我们换上夜行衣,去府衙探一探。”
俞溢见朱舸不理会他的提议,心下不悦。如果朱舸和熊暴石执意要在今夜行动,他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好一切首尾。万一二人失手,他依然逃不开干系。
“朱大哥,文卷就在府衙里,不会走也不会飞,你们早晚能拿到。先前我是为了救人,才急于求成。现在你们可以从长计议。”俞溢说道。
朱舸从容不迫。
“俞弟这话,我听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