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顿住身形,不满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琴师,总督府里的要事、机密,谁会告诉我?再说,我哪里敢乱打听?我又不是活腻了。”
说完,她又嘀咕一句,顺势坐下。
“伙计都在看我们呢,都怨你!”
“你不知道这些避忌?那你去港口找我的时候,为何没有表明你是总督府的人?”这是盛林风最疑惑的地方。
他一听说那封亲笔信,就猜到想见他的人是素琴。只是,他事先并不知道素琴做了总督府的琴师。否则,他会做出一些更妥当的安排。
“因为我是偷偷跟着总督府的人来离岛的,我对外人承认的身份是卖艺的伶人。我昨天发现这间茶寮人来人往,突然技痒,想找机会在这里卖弄一番。我怎么能告诉别人说,我是总督府的琴师呢?”素琴解释道。
盛林风没想到素琴竟然是因为这种平实的理由才隐瞒身份。他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做出准备。
事到如今,他只能接受这份沉甸甸的交情,此后再做弥补。
“罢了。”
素琴见到盛林风神情凝重,也露出几分忐忑不安。
“我是不是给你惹祸了?”她问。
盛林风暗自叹气,面上却带着微笑,安慰说:“总督府的人和军督府的人确实不该在这种时候私下见面,但是,我回去和都督解释清楚,应该不会有什么妨害。你放心吧。”
素琴半信半疑点点头。
“那你还是快回去吧。我们……我们下次还有机会再见的,在湖州,或者在奉州……总之不在安州和郁州就可以了,对吗?”
盛林风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
这一分别,除非他不再做安州军督府的佐事,或者素琴不再做总督府的琴师,二人应该没有合适的机会再见了。
“我们既然已经见面,要告别也不急于一时。我很久没有听见你弹琴了,你的琴呢?”盛林风忽然来了兴致。
素琴却说:“你不和我说清楚,我心里不踏实,弹也弹不好,平白堕了我的名头,我才不弹。”
盛林风看着素琴毫无防备的模样,心里感慨万千。
这世上知音难觅,他何其有幸遇见两个,又何其不幸必须在二者之间做出选择。
一个韩爽,一个素琴。
一边是前程,一边是爱好。
“好吧。你说,有一位夫人和你提到我的名字,还说,你是偷偷跟着总督府的人来到离岛。我就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