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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知少庄主胆小畏缩,也知道少庄主很看重俞十一这个玩伴。但他却没有预料到,少了他的弹压,俞十一竟然恃宠生骄,借着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风声恐吓、摆布少庄主,简直是翻了天了!
他岂会像少庄主和辜焕一样被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耍得团团转?明明是这丫头自己贪玩,还带坏少庄主、陷少庄主于险境,他岂能纵容?
转念,他又埋怨少庄主太过轻信。俞十一的消息来源于何人何处,总督府的人是否已经来到离岛、是否包藏祸心,这些问题,少庄主明明可以直接来找他商议。就算他人在病中,一时不察,但身为山庄大管家,他肯定会为了少庄主的安危和慕玉山庄的前程尽心尽力去查证。奈何天意弄人!
思绪翻涌之间,他瞥见辜焕急切而期盼的目光牢牢落在他身上,他不得不集中精神,专注于解决捅到他面前的难题。同时下定决心,等他找回少庄主,他要叫俞十一悔不当初。
田大管家展露出积威:“俞舟堂的管事教出这么不懂事的人,是该好好整顿了。”
护卫顿时噤若寒蝉。
“那货商是什么来头?少庄主所乘的商船走了哪条航路?”田大管家在心里盘算起找回少庄主的计划。虽然他丢掉了管家大权,更无法名正言顺地调用慕玉山庄的财物,但他不愿在刚刚向他服软的辜焕面前表露出一丁点无能,因此刻意做出游刃有余的架势。
“我和一些做商船护卫的朋友打听过,那货商名叫詹五,信誉很好,为人处事也宽厚随和。而且,那货商准确告诉过我,他的商船走的是北边的寿龟和浮莲一线,最近风平浪静,大约半月就会折返离岛。我事先也有准备,联络了几个做商船护卫的朋友随同少庄主出海。如果没有总督府的黑手,少庄主的安危应该不成问题。”辜焕小心翼翼回答说。
“如果?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如果,才坐不住的么?”田大管家主动点破辜焕的隐秘心事,目的只是叫辜焕在他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
辜焕叹了口气,肩膀一塌,整个人仿佛已经被无形的重压击垮。
田大管家挺直了后背。
今日若不是辜焕,他不会被激起争强好胜的心,更不会品尝到强胜的甜头。
将来他若能重掌大权,他一定会好好地、真心实意地谢一谢辜焕。
厅室里静悄悄。
辜焕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昨天,码头的茶寮来了一个过路的伶人,琴技了得,说话间还夹着郁州的口音。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