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口中听得只言片语。”
华服老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如今老大人得悉此事,不知作何感想?”
老先生依旧淡然:“老夫只知那娃娃文采斐然,想必也是个有大才华的。大浪更迭,江山代有才人出,若那娃娃自有大气运,也是他自己之幸。”
华服老者道:“只可惜……若仅仅是其自己之幸也罢,如今此子已经干系天下气运喽。”
老先生微微凝眉:“太师未免言过其实了些。”
华服老者叹道:“老夫当初何尝不是如此想,若是宰辅知道其所为,便不至如此想。圣地窥探天机,然则合太华、泰岳之力,亦无法看清此子气运,惟有迷雾重重,血海滔天,其间雷霆咆哮,隐见天翻地覆,斗转星移,虽不解,却是天极大凶之相。”
老先生闻言终于悚然动容:“竟有此奇相?”
华服老者目光深沉道:“宰辅当知……天衍神图?”
老先生蓦然吸了口冷气:“倒是颇似……”
华服老者慨然:“醒世恒言,不得不防啊。”
“此事,当为天机绝密。”
“不错,知晓者寥寥无几,只怕贸然行事,反倒推动天机,我等也很是无奈。”
老先生微微眯眼道:“……这般说来,今日你将此事告知于我,便是绝了老夫之路。”
华服老者道:“老友啊,谁不想老来归隐田园,采菊篱下,惟天机不可泄露,知之者已然身在局中,如何能独善其身?”
老先生轻叹一声:“故此,你一位太师还不够,五老也要来我这寒舍……不如,请上来吧。茶盏已备,何不叙叙旧。”
华服老者喟叹道:“到底瞒不过你。”遂向着那枯坐的马夫点头施礼:“病夫长老,请。”
马夫缓缓放下马鞭,走到近前,同样席地而坐,只是那面色苍白无血色,好像大病未愈一般。
老先生拱了拱手道:“当世泰岳五老,生、死、老、病、残,病夫长老一向安好?”
被称为病夫长老的老者只是木然道:“一身是病,何来安好。张之陵……该回去了。”
张之陵沉默片刻,淡然道:“滚滚江水淘尽英雄,张之陵已随大浪而去,这世间风云,让给后来者吧。”
病夫长老神色没有任何变化:“让路,便是让命,本座也问一句,你舍得?”
张之陵呵呵一笑,自顾自饮了一杯:“惟有挂碍者方谈舍得。无挂碍者,无有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