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和严氏在外间坐着说着话,等着听婆婆吩咐。
严氏细细说了李老夫人入葬的种种细节,提起上里镇的偏僻和冷清,严氏仍是心有余悸:
“……什么都买不到!不管要买什么,不是到杭州府,就是得遣人进京城采买……”
“……在家住了这几个月,一趟门也没出过,就没个地方能去,也见不到人……”
李小暖微笑着听着,慢慢的仔细的做着针线,严氏随口说着闲话,眼神里带着探究,看着满脸沉静的做着针线的李小暖,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咬了咬嘴唇,张了张嘴又想说,又咽了回去,来来回回犹豫了好半天,才小心的看着李小暖,期期艾艾、含含糊糊说道:
“大姐姐,瘦得很,老祖宗走的时候,大姐姐路上那么赶,看着虽说憔悴些,也还好,如今竟老得厉害,大姐姐说她生小儿子玉书的时候,月子没做好。”
严氏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心里微微往下沉了沉,停了手里的针线,转头看着严氏问道:
“大姐姐什么时候赶过去的?初二回娘家,就她带着孩子去的?这年里年外,大姐夫遣人到家里送过年礼、拜过年没有?”
“初二那天,大姐姐一个人带着孩子回来的,连行李一并带过来的,就没再回去,我们初六就启程了,路上走得慢,年前大姐夫倒是遣了两个婆子过来,送了一车土仪做年礼,我看那些东西准备得极细心周全,就问了婆子,婆子说是二太太亲手准备的,一份送来了下里镇,一份送到了京城。”
严氏急忙详详细细的答着话,李小暖眼睛微微眯了眯,
“二太太?”
“就是大姐夫新纳的那个小妾,大姐姐说是个贵妾,听说大姐夫还郑重其事的摆了三四天酒席呢。”
严氏忙解释道,李小暖转头看着她,笑着说道:
“我知道,大姐姐写信告诉我了,说金志扬纳了上司庶出之女为贵妾,看样子,这个二太太倒是极贤惠的,金志扬是有大福气的,要享了这妻贤妾贤的齐人之福了。”
严氏狐疑不定的看着李小暖,这话虽说挑不出什么不妥来,可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嫁到古家这几个月,她时时处处都能感受到这位表小姐的影子,‘这是表小姐定的规矩’‘表小姐说过,这样的事能宽则宽才好’‘连表小姐都说她帐头清’……
祖父说,以前的古家,掌舵的是那位故去的李老夫人,当家的是眼前这位看着温婉非常的李小暖,现在的古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