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闲和蔼问道:
“大郎是觉得欧阳良翰不合适?还是说……有其他不一样的看法,可以与我们说说。”
苏扶低头道:
“良翰兄是很好的朋友……我不想害了他。
“就算不赌,以他的能力,也有灿烂光明的前程,何必上咱们这艘随时可能翻掉的小船,朝不保夕的……
“对于老师,我都已经很愧疚了……若再让良翰兄……”
苏扶话语停顿,独自摇头。
“大郎!”韦眉皱眉喝了声,“好好想一想,你说这种丧气之言,对不对得起列祖列宗。”
苏闲面色戚戚,轻轻一叹,没有批评。
苏裹儿垂目不语,蓝色裙摆下,一只穿粉色绣花鞋的脚掌弓起,默默勾住空绣凳的凳脚,她轻轻摇晃绣凳,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苏扶鼓起勇气道:
“阿母,阿妹,伱们想想,为何谢姑娘与良翰兄关系如此亲密,都没有向其挑明我们家的事情,也没拉良翰兄进来?
“我觉得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事了……谢姑娘也觉得这么做,对良翰兄未必是好事。”
苏闲、韦眉还有苏裹儿忍不住看了看面前宽厚仁慈的青年,默默听完后。
一时间没有表示。
气氛并没有沉默太久。
苏裹儿朝苏扶轻轻点头,自无不可,语气没太在意道:
“那行吧。”
其实她也觉得这不过是锦上添花,多此一举罢了。
眼下,苏裹儿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东林寺的事情上。
花厅内,俊俏脸蛋上神色颇为淡漠的梅花妆女郎收回小腿,放稳绣凳,站起身来。
在转头离开前,丢下一句:
“既然阿兄已有决断,那就听阿兄的,挺好的,阿兄现在也有自己的主见了。”
眼见最关键的妹妹也表态了,苏扶松了一大口气。
有时候在这个家里,阿妹说话比阿父阿母还要管用。
苏扶想了想,朝苏裹儿离开的背影道了句:
“不过我会试着邀请下良翰兄,来府里参加阿妹你的生辰宴,阿妹的降诞日,热闹点也好。”
“随便你。”
苏裹儿摆摆手,语气有些无所谓,身影消失在花厅门口。
……
隔日,傍晚。
下了一天的磅礴大雨像是进入了尾声,夜幕中只有霏霏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