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摇了摇头。
谢令姜垂了垂睫毛,朝红叶笑:
“那上回在浔阳楼后宅雅院,邀请大师兄关门赏琵琶那套呢,大师兄当真不喜欢?”
欧阳戎正襟危坐,先来一招丢车保帅:
“元怀民喜欢,我不感兴趣,说起来,当初还是听他极力推荐过,突然受邀,才赏面子去瞧一眼,可没想到欸。”
谢令姜香腮微鼓,点点头:“大师兄最好是真没想到。”
“想到了我还去干嘛?”欧阳戎反瞪她一眼。
小师妹越来越喜欢钓鱼执法,套他话了,果然是女人,呵。
陆压没太听懂二人在说什么,眼神似是消化了下欧阳戎话语,他再问:
“星子坊的破旧房子,他们一下收那么多,难道转手有什么巨大利润,所以才起心思?”
“不太清楚,但无外乎两种。”
欧阳戎悄悄按住某只腰上掐软肉的素手,转过头,随口分析了下:
“要不是长期看涨星子坊旧城区的地价房价,而且是猛涨,准备低收高抛,大捞一笔。
“要不就是需要上岸洗白的闲钱太多,或是充当了某些江南道高官们的白手套,这些银子闲置太麻烦,不如用来置购稳固资产。
“不过在体验过灰色贩盐暴利之后,估计普普通通的薄利生意已经满足不了他们胃口,而这种毗邻浔阳渡的黄金地段正处于低位的房产地皮,倒是符合他们胃口。
“既体面拿得出手,又能长期慢涨,收益比不低,还量大管饱,能充当闲钱蓄水池……
“呵,此前看他们那架势,玩的可不小,这个盘子,不只是一条街两条街,而是大半座星子坊,全部拿下,连成一片,翻新改善,像修水坊、浔阳坊那些达官贵人的奢华私宅一样,去赚江南富人们的钱。”
欧阳戎陇袖,辞锋犀利,冷眼旁观。
陆压桃木剑横膝,眼神若有所思。
谢令姜放下装红叶的竹篮子,好奇问:
“星子坊这么复杂难解的情况,还有历史遗留问题,一大团乱麻,江州大堂来来往往不知道迎送了多少刺史长史,连现在大师兄也是,但凡头脑清醒点,都不会去乱动,就几年任期,吃力不讨好,何必呢,这批扬商费劲心思,是要长期持有?他们就这么自信,理清乱麻之后,星子坊地价能够大涨?”
欧阳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无论长短期,只要买下,他们如何都是不亏的